一曲唱毕。“魏栿……”傅成歌突然又想起了方才的遭遇,张口就是他的名字。
“你说。”他把目光从戏台移到了傅成歌身上,刚才就发现她状态不对劲,只是她没说,他也就不问,算是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默契。
傅成歌斟酌困顿了许久,也没决定好说与不说,“你回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少了没,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在你的书房里,像是在找什么一样。”最后说出口的内容,只字未提她被挟持过片刻,出于如何心理,她自己也捉摸不透。
“好。”他扭过头去继续看戏,思绪却乱了。
皓月照人,整个府里多了几分清净,聚在府中央的人各自回屋,家宴到此也就了了,这忙忙碌碌了几天,一晚上就都散尽了。
也许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消遣方式吧。
傅成歌和魏栿一起回屋,瞧见了路过的戏班子,他们是往厢房去的。
这也不难猜,夜里头,客栈不好找,更何况是魏源请来的,自当好生招待着,魏栿家大业大,给他们安排几间厢房也是一句话的事。
他们停住了,都在看着路过的那群人,其实不然,只是在看其中一个——季鹤洋。
他的身材并不是最高挑的,和一群人走在一起,也只能看见个戏帽,脸上还是浓重的戏妆,戏服倒是都换下来,应该都放在他们搬着的那个木箱子里,箱口还扣着锁。
一间厢房都是三个人一起住,季鹤洋是最后一个挑房间的,和班主住一间。
“少爷少夫人,夜里凉,今日闹了一天了,早些回屋休息吧。”娣曼从他们身后走来,平端着两碗藕粉,晶莹透亮,“我给你们端了两碗藕粉,进屋趁热吃了再睡,暖暖身子。”
入夜,露重。
傅成歌在床上躺着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是自己被勒着脖子往后拖的景象,好像那只手就在自己身边,还有那宴席上拽她的那只黑手,都让她感到匪夷所思,但她清楚地明白,这两只手,并非为了同一个目的,也不是同一个指使。
“你书房里可少了什么东西?”她突然想起这件事。
“一把剑而已,无碍。”
“那就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也就放心了。
魏柎侧着身子后背对着床边,呼吸声均匀的在傅成歌耳边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