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意思,学生是要出师了吗?”
老者起身负手望天:“学无止境,哪有出师之说,不过你也该自己出去历练历练了,嗯……去阳州吧,那是我的家乡,算一算,我也有几十年没回去了。
“由此向西两万里,以你的脚程一年可达,到了之后你顺便去一个叫半闲亭的地方,我在亭顶藏了件东西,你拿出来替我保存,再见的话,交给我。”
少年虽与老者师徒之间相处随意洒脱,但此时也明白,此去杳杳万里,再见不知何年,念及至此,心有不舍。
不过,想起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给老师背行李,洗衣服,赶马车、洗脚、束发……,少年迅速转换情绪,无边欢喜涌上心头。
“老师,那我何时启程?现在就走吗?是吗?”
老者翻白眼,挥了挥手,少年立刻双膝着地,恭恭敬敬三叩首,然后起身挥泪作别,一步一回首地下山而去。
老者目送少年身影消失不见,哼道:“小王八羔子就会装,连路资都没顾上和老夫讨要就跑了,这一天看来让他好等!”
“诶?我的行李都在他身上啊?”老者反过神来,瞠目结舌。他已身无分文,连下山雇马车的钱都被少年卷走了。
山腰绿草茵茵,树木冠盖如云。
少年行走其间,忽闻远处汪洋涛声如雷,回首望去,有惊虹横跨沧海。
他停住脚步,向虹光逝处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