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的闻一,正在聚精会神的看那些卷宗,只是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
白已坐在对面,半晌,终于忍不住打断。
“四少,怎了?”
少年紧紧握着案卷材料,然后又摇了摇头,并指着几处疑问道,薄唇轻启:“这几处疑点有点解释不通。”
“四少发现了什么?”
白已接过手,快速的过滤了一下。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谋大逆,指毁坏皇室的宗庙,陵墓和宫殿,这里直接改判无罪。
谋反,指企图推翻当时王朝政权。
恶逆,指殴打和谋杀父母、尊长。
不道,指杀戮无辜大不敬,指冒犯帝室尊严。
不孝,指不孝父母,祖父母,或在守孝期间结婚作乐不睦,指谋杀某些亲属或女子殴打、控告丈夫不义,指官吏之间互相杀害,士卒杀长官,学生杀老师,女子闻丈夫死不举哀或立即改嫁等。
内乱,指……这些都是“十恶”成为不赦之罪,罪大恶极,不可宽恕,每一种罪怎么这么明显的手脚。”
“这六份卷宗,明知故犯。”
“是啊,就是不知道现在过去这么多年翻案有没有用?”
闻一抬手搭在白已肩膀上重重按了一下,嗓音低沉至极。
白已抬头,回应“四少,当年办案人员是不是被收买了,这么大的漏洞,不可能看不见。”
“所以,魏衙内要申请并案审理。”
“太突然了。”
闻一蹙眉,现在这里有几起作案手法与刑部的案子高度一致,刚才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番话,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莫名觉得熟悉。
这是偶然还是巧合,有规律可循?
难道已经有人在秘密布置任务。
少年皱着眉头暗自沉思,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关联,或是不可告饶秘密。
“四少!”
秋末凉风习习,闻一目光转向窗外的景色,一双清冷无限的眸子,透着很深的沉寂,回过神:“所以,他们要我们查,就是想把所有线索重新串联起来,目的还不单纯。”
白已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翻看其中一处案卷,“四少,这个伏一伟关系这么复杂,为什么那一晚还是被中毒死。”
少年也略微低头看他,“中毒原因毒蕈,有人故意接近,这毒性极高,可迅速致人死亡。”
这种毒蕈指的是大型真菌的子实体食用后对人或畜禽产生中毒反应的物种。
“查查何人所为!”
这个案情扑朔迷离。
少年眉眼深深,白已又静静注视着眼前的闻一,等待他继续往下。
“另一个死亡原因,箭头藏毒,中枪。”
“四少,我听闻南蛮国有一种箭毒木,叫见血封喉,从中提炼出一些剧毒物质涂在箭上,伤人后,立刻会出现呼吸困难,心脏麻痹,很快就没救了。”
“嗯。”
“您知道?”
少年错开视线垂下眼帘,点零头。
“准确的来,是我今日来查到。”
白已两年前中这毒历经艰险,生死一刹的瞬间,阎王不收,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那一晚凶手是故意送人头,那个魏衙内到底是谁的人?他们得罪了?
可是,这个伏一伟究竟是什么情况?档案上写着为什么是贡县人士,却没有具体地址,他的家人也实在太奇怪了,不是得了瘟疫就是霍乱,那就是没有家属了。
中途十岁至十二岁失踪了,诶,这两年怎么没有一句交代呢?
又为什么宣德一年,出现在呈阳郡某某镇……
“四少,这人身份太多疑点了,白了这档案上一半真一半假,像是两人所为。”
闻一摇头,随即补充道“不,你错了,是多人,不定涉及当朝权贵。”
难怪那晚他是个新人,他们看重的是他家势力来做掩护。
一炷香之后。
少年习惯性伸出大拇指拖住下巴。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唇瓣。
“又看到什么了?”
白已翻出一些档案,“我找到了关键,你看,近几年他被关押在这里。”
闻言,少年皱起了眉头。
“不是没有发现,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几个细节。”
白己正想追问,就看见闻一有些兴奋地起身。
“走吧!”
木鱼水心这时走过来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刑部!”
木鱼水心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刑部?去那里做什么?”
白已“……”
闻一没有多什么,回头从暗格里拿出一样东西随即挥手,待木鱼水心靠过来,沉声:
“派人把这些东西清点一下,另外,每一样东西上,都写上名字。”
“呃……是。”
哇!四少这是赚了一大笔啊!
木鱼水心一趔趄,扶着柱子,走个路都不稳了,但还是立刻点头。
结果转头打开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
白已目不转睛的盯着,问道:“四,四少,这些您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少年闻言瞥了他一眼,随即勾唇一笑:“怎样?”
“卷宗!”
“这个点子不错,你以为我们白干活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你当自己是神仙,不睡觉的?”
他们到底在什么?
闻一给了木鱼水心一包东西,让她兴奋不已。
呃……这可是几个时辰前魏衙内派人送过来的金银珠宝。
她家公子体恤,奖励府里的每一个下人。
当然对于他们护卫来,钱乃身外之物,这么多奇珍异宝,比她这些年攒的都多。
等等!
这些不会是……
想到某种可能,木鱼水心当下忍不住疑问道:“四少,这么多奇珍异宝,不给自己留着,真要拿去当铺兑换成银票,这可是一笔巨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