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浩洋和詹丽娟的小名,他仨是发小,这我还是知道的。”徐梦蕾微笑道。
“那查消防器具,和承重柱子,也能猜到了吧?”王东阳在暗暗佩服唐之信运用谐音的智慧,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可想不出这么妙的法子。
“消防器具应该指的是平息事件得用钱?台柱子指的是那十个店长?”徐梦蕾心里不怎么确定。
“那安全第一是什么意思啊?”东阳故意引导道。
“尽量做的周全,别让被人抓住把柄?”
“是嘞,现在明白之信什么意思了吧?”王东阳略显“得意”地说道。
“之信的意思是让我出来先找你,咱们一块像一个补救协议的办法。再去证明公诉人手里的那份协议是假的。如果有可能,争取接触一下公诉人。”
徐梦蕾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唐之信还说了于浩洋和詹丽娟可以信任,让他们帮忙查下这十个店长中,反叛的程度,该清除队伍的清除队伍,该用钱安抚的用钱安抚。总之,做到周全,别让任何人再抓住把柄。别一个没出来呢,另一个又进去了。”徐梦蕾这下才清楚了唐之信的要说的话,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一次周密的安排,竟然是通过简简单单通过谐音来完成的。好一招漫天过海,这要放在战争年代,这家伙说说不定就是一个优秀的潜伏者,哈哈。
“还有一层意思,之信的授权证明先不拿出来,这是他给你留下的杀手锏。我估计之信可能还有一计——引蛇出洞,重点可能是引而不发或者关键时刻反戈一击。”王东阳把徐梦蕾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东阳,你能说得在具体点吗?”
“你不感觉整个事件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吗?”
徐梦蕾也有这种预感,王东阳的话恰好印证了徐梦蕾的想法。
“只是.......这?”
“只是这幕后黑手是谁对吗?”王东阳问道。
“嗯!”
“从《员工虚拟持股》协议丢失、匿名人举报、店长出庭作伪证,一步步看似扑朔迷离,却步步为营。只是让之信坐牢吗?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协议除了我和之信有,十个店长和二十业务经理也有。几十份协议会同时消失?除非.....”王东阳感觉脊背一阵阵寒意袭来。
“有人和十个店长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们的目的实际是公司股权?”徐梦蕾颤抖地把去拘留所路上不敢想的话说了出来。但转念一想,又分析到:“不对啊。员工一共持股才10%,虚拟股只有收益权,没有股份的表决权,就算让他们表决,他们也只有10%,不足以对公司产生影响。”
“假如他们有强大的资本做后援呢?”
“如果我不卖股份,他们逼着我也没有啊。”徐梦蕾不解道。
“如果他们先打乱你的供货体系,打乱你的物流体系和资金循环体系呢?嫂子,其实商业说白了就资金流运营,咱们押着供货商的钱,来应付公司的各项支出,营业有现金了再给供应商,实在不够了再找银行贷款。无论拿哪个地方的钱,只要公司能正常运转,就行了。真的只拿利润去投资的话,也不可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这些年之信是挣了不少钱,可贷款和供应商的钱欠的也不少。之所以企业能正常运营,就是因为公司不断扩张,不断的产业营业额,用营业额来还钱。供应商能得到钱,银行能得到本金和利息,也就相安无事。”
王东阳,停了几秒钟,又说道:“假如供应商、银行、员工三方中只要一方出现问题,另外两方就会受影响。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他们一定会为了自己利益最大化,争先恐后地来找你。到那时,云鼎商超集团可能真就万劫不复了。”
徐梦蕾怎么也没想到丈夫唐之信手中看似坚如磐石的云鼎商超集团,会这么不堪一击,脆弱似暴风中的百合。
“这........”徐梦蕾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时,就算你能拿到之信的股权,面对这种浑然崩塌的局面,员工、股东、供货商、银行都来找你要钱,集团哪有这么多现金给他们啊。不给他们,法律会饶得了你和之信吗?到时谁知道你手里的股权,是救命稻草呢?还是烫手的山芋?”
“那个时候,他们用帮助你解决危急,平息事件来做交换,以折价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价格来收购你和之信的股份,取得云鼎商超集团的控制权。那你和之信是卖呢?还是不卖呢?”王东阳分析得鞭辟入里,让徐梦蕾无法反驳。王东阳确实比自己思考的还要深入得多,怪不得之信让找王东阳。徐梦蕾越想越感觉害怕,默然良久,忧心忡忡地蹦出了几个字,“他们可真够阴毒的啊!那现在怎么办?”
“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但愿这都是猜测。这样嫂子,咱们两个分头行动,你去找于浩洋和詹丽娟,先把公司的局面稳定住。我去找证据,有可能的话我去接触下公诉人,帮助之信尽快地摆脱官司。之信出来之前,公司只要不乱,这事就有缓和的余地。”
徐梦蕾眼里含着泪,站起身,深深地向王东阳鞠了一躬.
“谢谢你东阳......”说完,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