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系统安排好的?”
安徒生也觉得江越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不服气的提出了一个能完美解决所有疑点的“强大”理由。
“你耳边听到过‘鲁伯好感度+1’的提示?”
江越对男孩脑洞大开的想法不置可否,半是试探半是笃定的说道:“这完全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然,难道还有什么复活点和存档点吗?”
“怎么可能!”
男孩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显然是游戏的残酷性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秦姐姐可是说过,在游戏里死了,现实中关于这个玩家的一切存在痕迹也会彻底消失,就连他父母都不会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个孩子,除了认识的玩家,没人会知道他。”
安徒生的说法和江越猜测的基本上一样,再加上他一向以平常心来看待死亡,所以也就没太把关注点放在这上面,继续给已经得到他认可的男孩讲解着自己的发现:“从我们进入庄园开始,每个人的表现都很别扭,所有人的选择都不符合逻辑,除了一个人。”
“鲁伯?”
“妮瑟!”
“啊?”
男孩突然上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非常明显,他下意识的往江越那儿靠靠,不住的转头观察着四周,生怕自己的声音引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好半天,见到安徒生重新冷静下来的江越才开始给他讲述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不相信我这个花言巧语的家伙,所以对我冷言相向,这很正常。”
“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放着领主和他麾下的士兵不去求助,而去选择相信一个穷困潦倒还没什么名声的平民。”
“而后对我在餐桌上故作神秘的挑衅式问话,她的反应也和一般心高气傲的女人一样,相反,鲁伯的表现就有些奇怪了,他的脾气也太好了一点,如果换做是别人,肯定就把我赶出去了。”
安徒生没接话,只是白了这个身为肇事者却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家伙一眼。
“如果说非要找出什么让我觉得不对的地方,那就是她过于偏爱动物的内脏,而且对外人的目光也太敏锐了一些,但是这些疑点和其他人不同,不会对你的常识和逻辑造成什么异样,所以,说她是这个庄园里唯一一个正常人也不为过。”
“你是说……其他人都被幽灵控制了,只有妮瑟夫人暂时还没有遭到毒手?”
男孩的脸都青了,看他不住的吞咽唾沫的举动,显然不会是冻的。
“如果幽灵能够控制庄园里的人,不用多,有三分之一,今天被摆在餐桌上的很可能就不是庄园的牲畜而是我们俩了。”
江越安慰了安徒生两句,不过看男孩更加难看的脸色,似乎他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正面效果。
“呵呵……”
男孩干笑两声,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如果可能,他真不想听江越后面的分析,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庄园四处走动的时候,身后的农户们正用一种打量食物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为了自己不成为下一场晚宴中鲁伯的介绍品,安徒生觉得自己还是听明白点儿好,为此他甚至强迫自己去思索江越提到的各个信息,想要从中找到更深层次的隐秘、提前化解危机。
而江越依旧好似没事人一样,在那儿自顾自地说着:“应该只是影响,想必他们都还有着自己的思想,而且也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某种力量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所以才会在言辞上让我们觉得合理,又在行为和情感上让我们感觉别扭。”
“如果我的这个猜测是真的,所有人的情感和逻辑认知都因为幽灵的缘故而产生了轻微的扭曲,只有妮瑟夫人仍旧是正常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妮瑟夫人有特殊之处?”
和以前不同,现在的安徒生在江越的“教导”下已经对事物有了更多自己的看法了。
“或许吧,但我觉得可能性更大的还是——这位妮瑟夫人就是‘幽灵事件’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