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尤其是看到对方的脸色难看的已经向着狰狞靠拢的时候,他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仿佛整个人都升华了。
“对于你效忠的主君,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
塔格里言辞冷冽的威胁道:“这种行为在我们塔格里领是要处以绞刑的!”
“呵,塔格里……”
江越呲笑一声,故作不屑的摇了摇头。
“费男阁下似乎对我们塔格里家族很不满,尽管我们是敌人,但侮辱对方家族荣誉依旧不是一个体面的贵族该有的行为。”
“哦——,我倒是忘了,”塔格里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用鄙夷的语气说道:“费男阁下并不是贵族,而是一个贱民,难怪这么没有礼貌。”
“哦——,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江越学着男爵刚才说话的语调反击道:“咏叹调并不适合你这种好似被阉(防和谐)割后公鸡一样怪异难听的嗓子吗?”
“你……”
“醒醒吧,我的男爵阁下,并没有什么塔格里家族。”
“放肆,你……”
“仔细想想你的城堡,如果塔格里家族真像流传的故事那般悠久,偌大的城堡里怎么悬挂的只有你父亲的画像?”
江越加快了描述的语速,他可没兴趣继续和对方进行毫无意义的争吵,反正刚才的吵架他已经占够便宜了。
贵族城堡的回廊理所应当的会悬挂先祖的画像,那是他们向来客展示自家底蕴和传承的重要方式,从第一任获得贵族称谓的先祖开始,一直悬挂到最后一位逝世的人。
越多的先祖画像代表着越长的传承时间,只有最没什么底蕴的新晋贵族才会选择在回廊上悬挂一些其他的油画,以艺术品来作为这段时间的过度。
塔格里家族理应有足够多的先祖画像来悬挂,起码在流传于外的家族史中是这样的。
但真实情况则是,悬挂在城堡内的先祖画像只有一位,而这位据说是王后父亲的老塔格里男爵,江越还认识。
不光认识,还亲眼见过。
巫师洗礼时,江越曾短暂的以附身的形式见过恶龙相的某段历史,而那次经历中唯一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三位:老村长,勇士,以及邪教头领。
这位老塔格里男爵的长相完全和那位给勇者送剑的老村长一模一样,再加上自己是因为公主传承下来的符文才得以窥视神相真面的,江越猜测,这两位有着相同面貌的人应该是同一位。
那时的江越虽然只是半附身在勇士的身上,但是窥测对方的一些浅层次想法和感知些许外界信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也就导致了,江越并非对那位老人一无所知,相反,如果对方的信息没有造假的话,他可以说对其非常了解。
江越行事一向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在推断两人是同一个人的不同身份以后,江越对他们进行了类比:一位是有着一双儿女的古老家族的传承者,塔格里领地的领主,实封男爵;另一位则是一个小村庄里有着极高威望的长者,退役的流浪骑士,有一位被邪教徒抓走的女儿。
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但那把被老头当作报酬提前支付给“勇士”的宝剑、以及优秀的家族传承,都说明了他祖上曾经辉煌过的历史。
如此,突破口就找到了,只要再解决仅剩的一个冲突和问题,江越的猜测就有了基本成为事实的可能。
很显然,这个冲突在塔格里男爵身上,因为以村长身份存在的老头并没有一个儿子,起码在请求勇士去拯救他女儿的时候,他还没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