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写好后被贴了出来,剩下的就是等了。第一天当然没什么效果,这种事急不来。
照例是晚上亥时开业,今天的奏曲和规矩没变,价格也暂时没有进行更改。这时候的满庭芳早就不是刚开张时那般的冷冷清清了,如今这大门未开,外面就有人早早进行等候。
目前的客人宁贤将其分为了四波。
萧文清单独算一个。曾布及其朋友是人数比较多的,他们也是目前满庭芳主要的经济来源。再然后便是陌生客人,偶尔隔两天会入内一个。这个是最不稳定的,因为即使他们也会惊叹且喜欢上满庭芳的曲子,但不一定有经济实力支撑当回头客,也说不准带不带人来光顾,这些客人属于最普通的客人,宁贤还是该怎么客气对待就怎么来,倒不会觉得可惜。
最后一个属于在宁贤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就是那个姑娘。
不仅她来了,她居然还带着一个不算熟的熟人来了,那人就是周文游。早上在教坊他看到那女孩时大概猜到她可能和周文游认识,只不过这事跟自己无关,他懒得想而已,可两人带着小吏结伴而来宁贤就看不懂了,这女孩也太厉害了吧,昨天被赵神刀保护,今天又能拉着周文游来听曲儿,宁贤本来猜测着女孩在扬州城地位显著,如今恐怕还得往大了猜。
周文游如今脸色不是很好看,所有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纷纷和其打着招呼,唯独宁贤喝着茶没理会他。
进来是客,再加上那个女孩,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些个理由,宁贤绝对上去就送一个“滚”字。
“子霞姑娘,当真那曲子是这满庭芳所出?”要不是因为子霞的邀约他不敢违背,又加上想听听原曲,他断然也不会进这满庭芳。
薛惜云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周围人后小声说道:“我怎么会骗先生?是不是曲儿奏过便知,怎么瞒得住?”
“……紫霞姑娘教训的是,在下一时糊涂了。”简单的道理周文游因为生气没考虑过来,连连道歉。
“先生和我不必道歉,咱们听曲儿吧。”
“在下听子霞姑娘的。”
因为宁贤要开始考虑未来真正开始出售楼票的情况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他便让裴莺提前出来,先行收过银钱再进行表演,给在场之人提前打个预防针。
一人三两,当然,有楼牌的客人只要出示了楼牌便只用缴纳二两,楼牌的价值真正开始体现出来了。
“曾兄,你这楼牌从何而来?难道是花一百两银子买的?一百两白银啊那可是。”曾布的好友看着他拿出楼牌进行价格减免,不免惊讶道。
曾布笑着饮了口茶,得意回道:“前段时日满庭芳开张,是萧兄带我过来的,这楼牌啊,也是那时候掌柜免费赠的。”
如今听过曲的人都想要个楼牌,但价格之高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唯有将羡慕的眼光投向了曾布。
这可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银钱收完,裴莺便拍了拍手,唐婉奴又换了套多菜绸衣,缓缓步入红绸台。
看到唐婉奴的出现,薛惜云也停止了与周文游的探讨,便做好了听曲儿的准备。
虽然还是唱奏那三首曲子,但不管是唐婉奴还是听众,依然是百听不厌,她自己也是越唱越投入其中,也不会感到疲倦。
三首过罢,众人像是意犹未尽,又好像回味无穷的微笑着。等唐婉奴谢幕离开后,这才舍得开口议论起来。
“如何先生?”薛惜云砸吧了下嘴,满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