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这里就是距离祁南山最近的一个线点,如今里面一片漆黑。
小心谨慎地守在外面足足一个时辰,发现周围依旧是一片静谧,几人才溜进木屋内。
屋内干净整洁,看似很平常,然而老刘借着月光盯住空空的桌台看得入神。
“可是桌台有什么问题?”
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出来打探情况的只有滕羽清,莺歌和老刘。
老刘的身体仿佛僵住了般,滕羽清知道,这桌台上定是有什么问题,也不打扰他。
只是这动作显然吸引了莺歌的注意,她也直直地望着那大红的桌案,似是也觉得有些异样,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现。
过了一会儿,老刘才用颤抖的声音道,“潜伏在这里的兄弟可能已经死了——”
“什么?”
“我知道他的,他那人向来是个邋遢的,桌案上从未收拾的这么干净,整个室内分明被别人整理过。”说完,他就大步的向前走着,全不似昨天的狼狈,今日看起来格外的冷静。“夫人,这里肯定会有什么线索,所以那人才会将它隐藏了。
“也不一定是死了,也许是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呢?”
这荒山野岭的,去别处呆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会,他若是喜欢走,早就被我调走了,他是个十分有能耐的,从前他带在这里我总觉得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谁知——”老刘悔恨的道,轻轻地检查着屋里的陈设。
反复的查看了几遍,到底还是在桌案下停了下来,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突然间,他跪在地上,“都是属下的错……”显然十分自责,“若是我早发现这里的问题,我们就不会变的这么的被动。”
“他可留下了什么?”
“我们在死前会尽可能留下线索供同伴追索,这线索是只有直对口的人才能看懂的印记,这印记是我们的。”
“那是什么意思呢。”
“夫人,我不认识这个标记——”
滕羽清一脸黑线,半晌结结巴巴的问,“所以说,虽是有线索,但是还是没有用。”
他显然有些兴奋:“不,我图案我之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是因为这是将军和元栋大人的独特沟通方式……”
莺歌激动的走向前,没错怪不得这桌子看起来奇怪,是元栋,也就只有他喜欢在桌子上做文章。
“元栋来过这里……那么将军很可能也看到过这消息……可是那线人呢?此时是死是活?”
老刘重重的叹了口气:“他那人最喜欢这玉酒壶了,平日里都是随身携带的,如今把它留在了这里肯定是已经去了。”
他捧着那玉酒壶,久久地凝望着它,哽咽道:“夫人,走吧,我们回去再商量对策吧。”
莺歌明显不似老刘的情绪波动大,心中也只是惋惜,干这一行的早就已经习惯了生死,如今她最关心的还是将军的安危,待回去了,立刻把大家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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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
崔鑫吼道:“什么!元栋大人去留过线索,这么说将军很有可能真的在祁南山中。“
老刘还沉浸在同伴离去的痛苦当中,手中捧着那瓶,淡淡地应着“是”。
崔鑫本就焦急,看着老刘这完全没有进入到工作状态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厮,怎么这么没有长进!怪不得,初华盛少爷明明看好你的能力,却也不敢重用你!”
“你这个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老刘虽是反驳,但明显在声音上就败下阵来。
“行了!你总端个瓶子看作甚,我们这一行动不动就消失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是很正常,你是看见他的尸骨了吗,就说人家死了。”崔鑫说完就要抢走那玉酒壶,谁知老刘却是手中一直拿的很紧。
“砰”一声,那玉酒瓶掉落在地。
崔鑫似是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忙蹲下身略带歉意的拾起一片片碎片,嘴里嘟哝着,“兄弟啊,对不住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刘再也忍无可忍,怒气冲天地看着他,似是随时就要有一场大战爆发。
就在这二人剑拔弩张之时,“等等!”
大家望向一穿着精致的年轻少郎身上,滕羽清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应是潜伏在古玩店的。
他一步步走来,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地面上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