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莺歌和琉霜齐声跑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网翻飞,笼罩范围足有十丈,滕羽清本来在这之前就吃不好睡不好,以她现在的体力,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在刹那间逃脱,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她的内力。
眼看黑色巨网如霾罩落,滕羽清却是闭上了眼睛。
莺歌瞧着她的眼神,没有惊慌,很平静。
不对,夫人想干什么!
腾空而起,原本以她的距离是可以避开那巨网的,可是她却自投罗网般的掉入其中,琉霜见势自然也追了上来。
有陷阱说明了什么?
说明有人,她们找人这么费劲,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能让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见到人,管他是人是鬼呢,总比饿死强。
然而,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滕羽清只是从一个山谷转移到了另一个山谷,更糟糕的是她还被铐住了。
挣扎着爬起身,滕羽清一点点蹭着地面挪过去,精铁的镣铐撞击着嶙峋的地面发出呛啷的声响,好半天才挪到山壁边。
“莺歌?”
“琉霜?”
留给她的只有山谷中的回音,无人应答。
重重靠在山壁上,用尽力气的滕羽清不顾山壁脏湿,将脸颊紧紧的贴上正在缓慢渗水的山壁,一滴滴的等那救命的水源。
真好,自从她们的水源喝没了,她就每天靠这水源活了下来。
喝了几口水,喘了口气,摸了摸脸,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一道伤疤,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洞中一时也没人来。
喝了水,精神好了些,倚在山壁上,无意中向洞外一看,突然眼神一凝。
前方,一座突出的孤崖,如一刃被天神劈裂的剑锋,斜斜曳出在山体之外,神奇的是在那山峰之巅竟有一片花海。
那花海如鲜血般眼红,再定睛细看,正是玫瑰花。
微风拂过,那香气似有似无的飘进了滕羽清的笔尖,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顾身上的疲惫,大喊道:“有人吗?”
依旧回应给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可是她知道这里一定有人,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
可是莺歌她们呢?为什么只有自己掉到了这里。
在下那轮淡银色的月,正正挂在那绝崖之上,圆而光亮,看上去像是被陡峭的绝崖之尖勾住一般。
月色森凉而柔润,山巅明月里有人正在作飞天剑舞。
那人衣袍宽大,被山风吹得长袖飞舞,在那山峰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好似仙人,举手投足飘然欲举潇洒灵动;长剑撩点裁云镂月风华迤逦。
这人远远望去虽看不清楚长相,但紧靠这一个遥远的影子,在那剑辗转起伏舞动间便有几分神人的仙姿,带有一番英姿飒爽的王者气质。
此刻那月中舞剑之影,迅捷与优雅同在,刚劲与曼妙共存。
不对,再一细看,这人的身影怎么这样眼熟呢?
宇宙浩渺无垠,月色朦胧隐晦,浅黑的剑舞之影似是与月色融为一体,与山辉交相辉映,自有一番风流。
不知不觉间,滕羽清已经看痴了去。
以至于洞口突然覆上一层斜长的黑影,暗处传来有人悄然走近的细微声响,一时竟也没发觉。
四野沉寂,那大片的玫瑰花花海的香气混着草木香蒸腾得馥郁,闻着这香气,滕羽清不觉间睡意袭来。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不能睡。
初哥哥曾经就是在这里采摘的花吗?
呵呵的笑了笑,这花果然是神物,让她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云鸿风,你到底在哪里?
不对,她的身边有人在!
这人不是莺歌,也不是琉霜。
轰然一声,一道火光在滕羽清身前地面突然燃起,橘红色跳跃的火焰。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滕羽清立刻不适应的闭上了双眼。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不是来害她的。
再一睁开眼,火光那头,石凳上,斜斜躺着衣袂宽大的男子,淡色的衣襟垂落,隐约地露出了他那强壮的胸脯,随着呼吸在上下起伏。
滕羽清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突然间看到了他那蔚蓝的星眸。
似是有些不可相信,她再次向前靠近,尽管只能看的见他的半个脸庞,可是她能确定,这人正是曾经在水中救下她的那人!
“阿那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