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羽清本来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是见男子并没有什么异样,淡淡道:“你想不想回去?”
“想,但是这个巨大的阴谋得调查清楚了才好,山夭国就算是遇到了水涝,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我怀疑这背后有人相助。”
“谁?”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半响才缓缓达到:“阿那列——我的弟弟。”
滕羽清惊愕的挑眉,这人厉害了,居然还能和冥刹国搭上话。
“冥刹国这两年整兵戎马,一直都有扩展版图的打算。”阿那辛冷然道,“但是近几年也就只有耶律达鲁一个拿得出手的猛将,和它临近的凤煞国有云鸿风在,此人再厉害在他手下也是败将,所以冥刹国不敢动凤煞国,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山夭国,而想要偷袭山夭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等待时机。”
“可是如果要是与皇室中人达成了协议,那这件事办起来就容易多了,我那二弟向来看重权力,能让他坐上了皇位,割让些领土又算什么?”
滕羽清无奈道:“愚蠢,坐上了皇位,他就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了?”
记忆当中的那二皇子可是被凤煞国说成是天之骄子的,“都说他挺有智慧的,现在看来实在不怎么样。”
“嗯,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够做成计划。”阿那辛摇摇头,“但是却不想有了,凤煞国插了一腿。”
“凤煞国居然不会用吹灰之力就争取了一片土地。”滕羽清目光闪了闪,恶狠狠地道:“凤煞国的计划里不仅搭上了婉儿,还卷进去了一个云鸿风。”
提起云鸿风,阿那辛唇角终于向上挑起,“凤煞国的国君一定会后悔损失云鸿风这员大将的,也更想不到,他与我联合在了一起,而且我们来到了这个不可知之地,虽然这里面不自由,但也躲避了外面的追击。”
“婉儿是如何嫁给族长的?”
阿那辛摇摇头,“说起来婉儿才是最可怜的,最后竟成为了牺牲品。”冷冷一笑道,直到我们被伏击的那一天,她才想明白自己早已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而那个人却是她的父亲,后来我们逃到了这个地方,遇到了黑锦娘娘,黑锦娘娘医术高超,但是性格古怪,却独独宠爱自己那唯一的儿子,那人年近中年,却无一子一女,婉儿使计嫁给了他——可是那人却是个混账,昨日,族长疯了,族中突然起了‘族长受了诅咒的谣言’,是婉儿亲手杀了他,被拥护成了族长。”
一声无声的叹气声传来,“想必是她早就起了杀心,只是一直在等着黑锦娘娘彻底给云鸿风排毒完毕。”
滕羽清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一切,想不道在婉儿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老皇帝八成想不到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不过他后面的大司马才更恐怖。”
阿那辛飘飘然道:“那大司马确实视云将军为眼中钉,若不是我的旧部在,恐怕他如今的命早已不在,追赶的队伍足矣将他击毙。”
夜色未央,山洞里自然感受不到外面的暗潮汹涌。
祁南山山巅上,精致的木雕小屋内却灯火暗淡,那一点微黄的光掩在重重的帘幕后,在朦胧的夜色中缓慢的无声跃动。
自从族长去世以后,族长夫人便将近侍都赶出去了,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
屋中有一青衫女子缓缓的走出了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小木屋中。
这个小木屋虽谈不上奢华精致,但是却干净整洁,从正门进入,一股浓重的草木香袭来,转向里屋,床上正躺着一男子。
眼眸深处明显流露出焦急之色,加快了脚步向前。
烛火映衬下,榻前似有人影在来回移动,从轮廓上看是一妙龄的女子,另一人正坐着端着一个瓷瓶,看动作是正在喂床上的男人药,“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那刚刚站着的女子坐在了跟前,屋内很安静,只能听见病人的呼吸之声,半响,那坐着的人将碗重重地往桌上一磕。“你又不肯吃,枉我为了救你而嫁给了那个怪物。”
这是女子的声音,当中带有一丝的无奈与哽咽。
屏障中的人似乎是说了什么,那女子漠然地听着,回答的语气却是十分的无奈。
“你果然还是在想着她,我说了现在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
又是一阵低语声,女子崩溃道“风哥哥,难道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儿的喜欢吗?她在府中继续做着她的将军夫人,我可以不要名分的。”
女子越说越激动:“你只管喜欢我就好,就在这里静养着,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不好吗?外面的事是与我们何干。”
床上那人轻咳了一声,显然是想要反驳,女子却忽然提高了音量:“风哥哥,不要生气,不要抛弃婉儿好吗?”女子泪水如瀑布般涌出,谁知男子又是一阵大咳。
女子寂寞了一会儿,无奈道:“算了,你好好将养着吧,反正我们早晚都会成婚的。”
忽然间外面有人传声道,“族长,我们的水洞内抓进的那个女子,需要用刑——”
女子立即瞪了她一眼,那女子很有眼色的闭上了嘴巴,然而这一声到底飘入到了云鸿风的耳中,那女子是谁?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收到滕羽清的消息了,久到仿佛过了一世,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