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身着锦装上面绣有古老的图案的女子转身,看着青山绿黛,又看了看山下幽暗的山谷处,唇角微微上扬:“你们定没有想到我会有今天吧。”
“族长。”婉儿回首看着属下请示的眼神,半响笑了笑,“大婚在即,我们是时候该准备婚礼的内容了。”
飘身而下,山腰隐蔽处的光线有些微弱,身旁的婢女见来者是她,不由得低垂眼眸。
她站在巨大的黑洞口前,探头望了望到山洞深处,“一定要将滕小姐照顾好,她可是我大婚之日邀请的贵客。”
“可是——族长,那位小姐今日不在谷中——”
“可知去了何处?”
“祁南花丛——奴婢这就将她找回——”那女侍低头请示,转头就要离开。
“算了,让她去吧。”女子随意一笑:“让她消遣几日无妨。”
那女侍小心翼翼道:“可是黑锦娘娘经常在那里出没,奴婢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好好在这里守着吧。”女子甩袖而去,独留那小侍女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暗自思忖着:“真的没关系吗?自从前族长去世了,黑锦娘娘一直情绪没有太大波动,但是她知道越是表面上风平浪静私下里越是暗潮涌动——那一夜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前族长如何死去的,只是她不敢声张,若是声张,自己就没命了。”
女子飘飘然回到了山巅之顶的木屋内,从前有那个讨厌的男人的气息的时候,她对这里甚是反感,现在竟有些期待自己将要与心爱之人住在这里。
越想越觉得当初处理掉那个老男人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邪风族族长必修一门法术,此法术意在创造梦境,乐境能带给人极大的愉悦之感,而哀境则能让人得到莫大的痛苦,生不如死,如论是哪一种,都极易使人徜徉在其中,无法自拔。
那个老男人本就命不久矣,若不是黑锦娘娘医术高明一直吊着他的气,恐怕他早死了,他居然还企图着制造梦境让她接受他,可是就连他都想像不到,她早已发现了那本秘籍偷学了它,接着机会,反攻了他的梦境,让男人猝死在自己的梦中——
没有人相信是她做的,大家都以为是男人是因为遭到了诅咒,所以无子无女,身缠重病,就连死掉都是死在自己的梦中。
至于那黑锦娘娘,她既然替云鸿风排好了毒,那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虽医术高明,但却早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自毁了武功,留着她也掀不起风浪,在大婚之日让她来观礼也省的外人说闲话。
若是将她杀死了族人们难免会起疑心,心生反抗,就让她做一个默默无闻养老吧——
此时正值秋天,但在山中却隐藏了一片浩瀚的花丛。
阳光下的滕羽清突然眯起了眼,山中此时已刮起了冷风,高处更是寒冷,山上似乎已经淡淡的结了霜。
唯独这片花海中的红玫瑰长得正热烈浓重,让夹在石缝间的常青绿树绿的更加的脆。
这是一个初秋的暖,是所有的景物水杯寒气侵袭,但也维持着鲜艳艳的刺目。
阳光下的同已经突然眯起了眼,此时已是初秋时节,然而山中更是更深露重风似乎有些冷身后的山淡淡的结了霜。但这片草丛当中的红玫瑰反倒哽咽了几分石缝间常青的绿树绿的更加的翠。
原本绿树就极多的山峰间此时蒸腾起了水雾,好似所有景物都被寒气侵袭,但也维持着原本该有的颜色。
那花丛里躺着的白衣女子就显得尤为的醒目,那一袭白衣如雪,在血红的花丛中显得格外的刺目养眼,让人顿时觉得此人恬静的连寒冷的风也收敛了几分寒气。
滕羽清偏着头,“这人这到底是谁呀?”
那人抬起头,挂着纱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摸样,隐约中能看到那面纱下血红的唇角一抿,似是在笑,看着滕羽清将手臂抬起指着她,滕羽清还以为她是在召唤自己,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前方移动,却突然看见周围起了一大堆的蛇,朝自己扑过来。
她滕羽清天不怕地怕,但是她怕蛇。
曾经惠林的青竹居中有那么多的蛇,她以为自己的胆子能练出来,可是她没有。
她可以用蛇去制药,甚至可以帮助滕羽泽制毒,可是对于火蛇,完全没有抵抗力。
对于蛇的出现,因为惧怕她甚至想不起来拔剑,所以根本不能斩杀它们,然而身上随身携带的驱蛇药粉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她腾空而起,手中的药粉瞬间如白雾般随风飘散到四处,一股人无法闻到的气味被准确无误的送到了蛇的口鼻中,它们立刻四下逃窜,纷纷远离了滕羽清。
而此时滕羽清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连忙道:“不好意思,我这人怕蛇,但又不敢斩杀他们,所以说只能将它们赶走了。”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粉末,“你放心,它们不会有危险的,那药粉对它们来说无害。”
看不清那女子的神色,但见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滕羽清暗自观察着:这人没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