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幸好能记起来,不然又要破财,开学事多,生活费可有点紧扣了。”何以霖庆幸的感叹,起身绕过趴在地板上,一手背在身后捂着腰的夏长虹。
第三排左边的座椅上,安老正坐在络腮胡身后,与络腮胡小声耳语着,絮絮叨叨的,不过一两米的距离,就听不太真切。
“安老师,安老师。”见他们特意小声避开他人,何以霖很有作为一个闲杂人的自觉,没不讨喜的凑上去惹人厌,犹豫一下,还是隔着个夏长虹压低嗓子打断他们:
“我手机掉那座位下了,您能换个位置,让我捡一下手机么?”
“座位下?”听到喊话,安老反射性的低头看眼地面,虽然什么都没见着,但还是答应道:“哦,好的。”
他点完头,也没管车子还有点小颠簸,颤巍巍的就站起身,单手扶在前座靠背上,踉跄着前冲两步,一副摇摇欲倒的样子。
“不急,不急,您老慢点走啊。”何以霖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安老。
这颗金贵的脑袋要是在哪磕一下、碰一下,明个他何以霖就能挂在生物学史上被千秋万代生物领域的研究人员问候祖宗!
“诶,老了,你自己去找手机吧,我坐在椅子上还是能坐的稳的。”安老坐定后,脸色有些颓败,语气倒是如常,挥挥手就要赶还弯着腰嘘寒问暖的何以霖走。
不放心的打量遍安老的脸色,何以霖试探着强调道:“那我自己去找手机了。”
“去吧,去吧。”安老被他小心翼翼的态度逗得笑出声来,多嘴一句,“两小时的课程我都能挺下来,坐在椅子上还能摔跤?嘿,小小年纪,还挺磨叽的。”
这是不肯服老?
被调笑的老脸一红,何以霖转身走开两步,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又回头看一眼,见安老靠在椅背上,单手握住扶手,坐的稳稳当当,才轻轻吐出口气。
麻利的一个扭头,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不习惯的拢拢,方要蹲下身子,就看见前排的络腮胡下巴抵在靠背顶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何以霖一看见络腮胡,就回想起他的那个永不服输的暗示眼神,无端有些发秫,一边右手悄悄摸进,握住功夫扇,一边咬下嘴唇,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听张老先生的意思,这段时间,他的负面情绪大增,不得不防啊。
神经病人思路广,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毕竟我现在长的可如花似玉了!
“你找手机啊?”络腮胡仿佛看不见何以霖的防备,依旧笑得稍显诡异。
“恩,手机丢了。”何以霖中规中矩的回答。
“挺好,挺好。”络腮胡将身子转回去,“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哪能啊,我可没那么有钱。”何以霖将遮住眼睛的头发别到耳后,解释一句。
等一会,见络腮胡不再应声,他才恍然发现原来谈话已经结束,无奈看一眼络腮胡毛发连成一片的侧脸,劝解自己不要生气。
整理好衣服,防止因下蹲而暴露出小蛮腰,他一手撩着头发,蹲身侧头,往座位底看去,看见芝麻大小的呼吸灯一闪一闪,在黑暗中格外亮眼。
滴答。
在发动机的嘈杂声响中,轻微的水滴声虚幻却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