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够自创阵法,老哥果然不同凡响,简直就是星宿下凡。”
安老教授虽不晓得自创阵法是个什么水平,但他年纪眼见要奔过七十大关,一生为学术拉过无数赞助,打无数秋风,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忙轻飘飘拍一记马屁,同时给何以霖瞟眼色。
“能够因地制宜,创造出克敌阵法,老先生确实当得起一句在世真人,谪仙转世了。”何以霖看过的玄幻小说恐怕比安老教授看过的论文还多,接到他的眼色后,毫无烟火气的信手拈来一句,恰好搔中张老先生痒处。
“哪里,哪里。也不算是临时创造的,这阵法我早有腹稿,只是做了些改动,更符合当时的情况而已。”张老先生被夸得容光焕发,嘴上惯例谦虚几句。
“对了,可以摆个小阵困住这瓶子法器,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许是马屁着实有效,张老先生忽然提议道。
“那真是多谢老哥了。”安老教授没想到竟有种豆得瓜这种好事,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就见张老先生抖手丢出几个铜钱,又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红色粉笔在地上划拉几下,指着中间一个点对何以霖道:“小姑娘,你把瓶子法器放在这。”
何以霖从善如流,弯腰将瓶子法器放好,然后提醒老先生一句。
“五老荡魔,镇煞破邪!”
只听老先生大喝一声,四周忽然以他为中心往外荡起一个个风旋,卷起无数枯叶,同时,在没有那“水镜金光阵”辅助的情况下,果然不见有任何的光华效果闪现。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何以霖忽然想起,自己在没有阵法没有布置的时候,握住那块“敕令”木牌也曾窥见过诸多“真相”,忙从口袋中掏出木牌。
手指刚触碰到木牌,双眼所见的世界猛然变换。
最显眼的就是一个个卷起枯叶的风旋,那哪是什么风旋,分明是无数看不清具体模样的模糊灵体,正争先恐后往外逃散。
其次便是老先生身上醇厚的白光,正在老先生的指挥下,与黑瓶四周飘荡的寡淡黑雾激烈斗争着。一会是白光压下黑雾,一会是黑雾奋起反击,两者斗的不亦乐乎。
突然,那被压制的死死的黑雾核心处忽然亮起一抹绿光,隐约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啼。
一听见那啼鸣声,何以霖脑袋像是被人猛击,感觉眼前一花,隐约间看见那黑雾忽然大盛,猛地压过老先生身上的白光,浑身一个翻滚就要飞射而出。
那黑瓶周围的铜钱齐刷刷一震,同时散发无数白色毫光,刺破黑雾,让那瓶子法器漂浮的趋势倏地一顿,正是事先摆下的阵法。
老先生压下心底的一点庆幸,趁机咬破指尖,单手呈剑指,正要点向瓶子法器,忽然又是一声婴儿哭啼,瓶子上冒出一层绿油油的光焰,就像是何以霖曾见过的那只绿色眼睛融化后包裹在上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