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实生活中的打斗没有炫彩的光影效果，也没有刻意比较的等级制度，那洒水车司机哪晓得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还以为何以霖方才恰到好处的一脚只是侥幸所致。

他站稳身子后，半点没有犹豫的再次冲上前来，看着眼前两躺一蹲、毫无反抗之力的三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杀人灭口后往哪边逃窜合适。

但张老头又岂是易于之辈，在何以霖争取到一丝喘气机会后，见司机杀将过来，也不起身，反而不慌不忙的用左手拍击地面。

只听“啪”一声闷响，张老头竟然借着左手的反弹力量，整个人腾空翻转过来，从躺在地上变成趴在地上，然后双手撑地，蛤蟆一般，单脚突的向斜上方踹去。

看样子他竟与被何以霖偷袭时做了相同的反应，也可见“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不单单是小说家之言，还是有几分实际依据的。

那司机还以为三人毫无反抗之力，哪能料到还有如许变故，躲闪不及，慌忙用双手格挡。

大腿终究是比双手要有力些的，只见张老头崩飞司机手中的三棱刺后，去势不减分毫，还结实的在他心窝处猛踏一脚，将他踢出三四米。

一击得手，张老头半点没回头查看成果的意思，而是借势跳起，在空中漂亮的打个转，摆出架势面对着捂着胸口嚎叫的司机。

“你……你不是受伤了，竟然没事？”司机疼的半弓着身子，但这么大的响动又怎会听不着，勉强抬头看一眼，绕着张老头缓缓挪动步子，结巴着问道。

“哼，老头子虽说身体大不如前了，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张老头冷哼一声，皱眉看向那洒水车司机，随着他的动作而转动身子，语气阴沉。

躺倒在的何以霖刚从混沌一片中回过神，就听见张老头阴寒的语气，不自觉打个寒颤，捂着后脑勺问蹲在一旁的安老教授：“老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我也不太清楚。”场面上兔起鹘落，安老教授压根没反应过来，还在纳闷怎么好好的突然从谋财变成了害命。

“呼，不管怎么样，有老先生在，应该不会有我们的事了。”何以霖轻出口气，捂着后脑勺坐起身，觉得脑袋打着晕的转。

“你的头没事吧？撞到后脑勺可不是小事。”安老教授倒也豁达，既然千头万绪的理不清，那就不再琢磨，看何以霖时不时甩下脑袋，关切问道。

“我……”何以霖刚扯出个笑，宽慰老教授几句，就被一声愤怒的嚎叫打断下半截话。

“日他老母的，你们几个敢对老子碰瓷！”却是那司机将前因后果想了个通透，一时间怒不可遏，连心口都不捂了，愤慨的上前两步。

“要不是老头子阴你一回，你又怎么会露出马脚。”张老头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一句，脚下步子微动，眼神冷漠。

“马脚？什么马脚，你什么意思……”话音未落，那司机就猛地朝地面上扑去，双手前伸，目标竟然是那把掉落在地的三棱刺。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竟然都只是掩饰，看那样子，竟然还没有放弃杀人灭口的心思！

但双目复明，如虎添翼的张老头哪能给他这个机会，伸出条腿绷直了一甩，恰好甩在那司机脸上，将他斜着踢飞出去，然后勾腿将三棱刺往回拐，踩在脚下。

“老不死的你竟然一直防着老子？”司机跌滚在一旁，捂着脸尖叫，显然不敢置信。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跟演剧本似得，不仅安老教授迷糊，何以霖也听的一头雾水，各种心念急转，却没一条能解释的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