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
陆子歌回想起这一幕时只觉得,她上辈子定是烧杀抢掠等恶事做多了,这辈子才如此命运多舛。
认出眼前之人,她全身一颤,条件反射地退后了两步,讪讪地说道:
“这么巧啊,谢大哥。这、这又出来干活呐?”
“是啊。”
说着,听见驿站墙内脚步攒动,有人高喊着“抓刺客”,又见高高举起的火光在四处巡视追查。
“他们是在抓你吗?”
“呵,拜你所赐。”他冷笑一声,若不是方才这小子在后门鬼鬼祟祟,惊动了巡夜的守卫,他又怎会被发现。
“我?”陆子歌惊讶地指着自己,还没问个所以然,便见谢既明又戴上了面巾,准备离去。
那正欲窜离的身形突然一顿,转过身来,将袖中一封折子丢向她,接着便消失在了黑暗中,只留下轻飘飘一句:
“明日送来锦安酒铺。”
陆子歌手忙脚乱地接住他丢来的东西,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到了身后护卫们的呵斥,她忙将折子揣进怀中。
“什么人!”
追上来的护卫们挥着长戟怒指陆子歌,她急忙举起手来,无辜地看着一众护卫,解释道:
“大、大哥们,我不是刺客。”
“我认得她,她是方才给张管家送药的。”
护卫中有两三个是方才在后门见过的,认出她来。为首那护卫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一通,又斥问道:
“你可有看见什么人过去?”
“方才……似乎是有道人影往那边去了。”
陆子歌随手指了个相反的方向,言之凿凿地看着护卫们。
“追!”
为首那人一声令下,护卫们便朝着那方向追查去了。
直到齐刷刷的护卫们消失在尽头,那紧绷的手心才松开来。
怎地又惹上了一个麻烦,她蹙紧了眉心,将那折子掏了出来,弓着腰左右查看。一阵夜风吹过,墙角发了春的野猫突然放声嘶嚎,陆子歌一阵哆嗦,忙将折子塞回怀中,瑟缩着小跑了回去。
深邃寂静的小巷子飘满饭香,和陆子歌住在同一巷子里的都是些贫苦老百姓,他们屋中大多只点了一盏昏暗小灯,灯光从烂纸糊的小窗里浅浅渗出来,勉强还能照清脚下的坑坑洼洼。
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粗布外套,加快了步伐。
“七叔,我回来了。”
陆子歌掩上门,立马觉得温暖了许多。
“最近天转凉了,你出门要多穿件衣服。”七叔忙放下木勺,给她倒了杯热水。“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嘿嘿,今天挣了个大单!”陆子歌从怀中掏出钱袋,得意地冲他颠了颠。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七叔惊喜地接过那钱袋。
“今日城中来了个员外您知道吧?”
“自是知道。”
“今日员外的手下来买药,你猜什么药?”
没等他回答,她便俯在七叔耳边,低声说了答案。果不其然,七叔震惊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