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远对杜飞扬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相貌堂堂,气质不俗,一看就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眼下大敌当前,军中的武器装备确实需要改良一番。
“王爷过奖了……实在是不敢当。”杜飞扬微微一笑,神情泰然自若,一点也不拘谨。
见到眼前的北平王,杜飞扬忽然有了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刘知远与其妻李三娘的浪漫爱情故事被后人改编成了戏曲《白兔记》,一直流传到了千年之后。
苏逢吉斜睨了杜飞扬一眼,心中却有几分忌惮和排斥,只觉得此人不可小视。
“这个礼物很好,孤王收下了。”刘知远按捺住心中的喜悦,道:“郭雀儿,正好你来了,孤王正想问问你,对于那些吐谷浑人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办法?”
郭威对那些嚣张跋扈的吐谷浑人早就看不惯了,当即不假思索地答道:“那些吐谷浑人目无法纪,时常有人作奸犯科,下官以为,对他们不必姑息,无论什么人,只要犯了王法,该罚就罚,该杀就杀,大战在即,一切应该从严处理……不过,赏罚自当分明,如果他们在对契丹人的战斗中立下战功,也应该赏赐他们。”
听了郭威的话,刘知远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对于郭威和苏逢吉的说法,他都不置可否,可是,他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些吐谷浑人反复无常,以前,他们曾经与官军并肩作战,一起对抗契丹铁骑,为此,当今天子对吐谷浑人颇为倚重,可是,他们现在却与契丹人暗中勾结,一旦他们突然反水,后果不堪设想。
“启禀王爷,在下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不知当讲不当讲?”杜飞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来,虽然他只是个布衣,可是,大敌当前,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只希望自己的话能够对刘知远有些作用,能够为河东做些事情。
“贤侄尽管直言,但说无妨。”刘知远早年是马夫出身,不像寻常的王侯将相那么矫情,在他看来,只要是有些真才实学,无论什么出身,都可以人尽其才。正因为如此,刘知远才对出身低微的郭威这般器重,很多事情都咨询郭威的意见。
郭威和柴荣都看向了杜飞扬,期待着他的下文,杜飞扬的见解总是有些独到之处,他们父子俩可是早已领教了,如果杜飞扬的观点能被刘知远采纳,他们也是脸上有光,郭威也算是有举荐之功。
苏逢吉的脸上却有一丝稍纵即逝的不悦,这小子没有任何官职,初次见面就敢对北平王提建议,果真是后生可畏,一旦这小子将来得到北平王的器重,早晚会平步青云,那可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不希望一个年轻人将来凌驾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