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鹿与听荷的丧事是奚温纶一手操办的,与二人大婚时不一样,丧事就只请了易安峰一些壮年的青年和极为门主,棺木则是请山下的木匠日夜赶制,丧事就定在了三日后,想必那时候师父也是醒来了。
棺木入土那日,大家的心里都是极不好受的,毕竟都是才参加过二人的喜事的,不过一日之隔,却又办起了丧事,可谓是世事无常。
师父则是在昏睡了两日之后醒来的,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一大截,本来整个人是完全不显老态的。这次的事情一过,师父也是没了神采。
哀乐奏了整整三日,阿念则是作为妹妹披麻戴孝,跪了三日,景鹿和听荷便葬在附近的山上,二人的坟茔紧紧靠在一起。待一切做罢,阿念又在二人的坟前烧了无数纸钱,供奉上瓜果菜肴,丧事算是完成了。
自此,师父的小院里再没了昔日的热闹,辛生不再嘻嘻哈哈地给她讲故事,更没有人缠着她让她看新做好的小玩意儿。景鹿之前为她雕刻的木人偶,她用手帕包着,随身带着。那人偶精致极了,一张小脸与阿念如出一辙,细细的桃花眼,小巧的嘴唇,就连衣裳也是阿念惯常穿的蓝衣,唯一没有完工的便是那蓝衣上的雕花了。
师父不再像以前一样每日晨起和阿念一起练剑了,也不再督促阿念勤加练习,就像一盏仿佛燃尽的煤油灯,没了任何活力和火花。阿念知道,师父比任何人都难过,他看起来没有哭。可她们几人于师父来讲,就像是儿女一般,早就胜过了血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