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整日整日地不讲话,不在早起,待早膳随便用一点后,便让辛生帮他将躺椅挪到院中,就那么坐在上面,眼睛盯着一处,一坐就是一日。
阿念知道,师父心里有结,无人可解。她好恨,她这世心中最温暖的地方就这么被毁了,毁得残缺不全,究竟是谁有这般深仇大恨。她也不敢问师父,她怕一追问,师父愈加郁结于心。
辛生也恨着自己,他恨他当时为何要提议和阿念一起看落日,若是能早一两个时辰回院,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或者说,若是他们不代替师父去采药,而是听师父的话乖乖留在院中,是不是一切也会有所不同。
之桃失去了昔日的姐妹,她开始闷不吭声地做起了之前听荷的所有活计。她本不会烹菜,可自从能下地开始,便进了厨屋,每日做起了三餐。她常常被烟熏得泪流满面,就那样一边哭一边尝试着听荷曾做过的所有菜式。
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再也不是那个味道了,无论之桃如何拼命努力留住那种味道,每一样菜却都在提醒着他们听荷不在了。一日日的过去,之桃的菜色已是有了八分像听荷之前做的,可是却再也没有熟悉的味道。
六个人时,大家吃罢饭在院里乘凉都能笑得嘻嘻哈哈的。阿念还记得好几日前,辛生讲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故事,一向木讷的景鹿却笑了,也是引得大家笑成一片。大家笑着笑着都不知道再笑什么了,看着之桃笑得倒在地上大家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了,就连师父都是笑着之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