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哥,要不你去通知一下何助理,让她来看一看季支书?!”
王于达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如果找何小意来,这不是没事自我找骂吗!
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来了看见这样的季节会说什么。
她一定会抱着季节,指着我和王于达的鼻子吼,人摔着了就往医院送,把他放在这里等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医生,时间就是生命,拖出问题了谁来负责。
“走走,送卫生所,我们两个换着来扛他,你先推车子。”
我是真的、真的担心狠角色找我负责,并不是害怕季节出了什么问题!
我挽起袖子,半蹲着,拽起季节的胳膊就往我背上靠,但因为他坐着,我半蹲着,使不上力气,试了几次都没能带着他站起来。
王于达撂开车子,扶了我一把,带着一丝愁容地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我终于站起来了。
王于达之所以带着愁容是因为我起来的时候差点摔着了。
“把车给丢在这里,你帮忙扶着他后背,走。”
书到用时方恨少,体力不支才发现自己锻炼少,我还没走出50米已经气喘吁吁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脚步蹒跚,王于达不忍,或者不放心,几次三番地跟我说:“富贵哥,还是让我来吧,你看你气喘的。”
“不”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这是我一贯的主张,所以我强撑着这一口气说,“不可能。”
我希望我这幅英勇形象让狠角色看到,于是我跟王于达说:“现在给何助理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一趟,是百米冲刺啊!”我气息不匀,这一句长话说出口真的又费了我不少力气。
呼嗬呼嗬
沉沉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回荡。这不是季节的呼吸声,而是我的。
背上的沉重仿佛让我在此时回到了年少时踩着地面的步子很是虚浮,每一脚都像是要落空一般。
我害怕,心虚,内疚地背着王于达朝村里走。
慢慢的,乡镇街景在我眼中变得模糊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沙盘上的沙画,被抹去再重新组建。
我蹲在王于达身前,从身上撕了一溜布,裹在王于达的腿上,然后猫下身用稚嫩的声音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王于达不动,而我去扯他的胳膊,这一扯一拉中我们俩人同时摔倒,我的脚也被刮伤了。
我并没有因为伤而放弃带他回去,而是跳起来说:“你再等下去血都流干了,都流干了。”
血流干了这句话,我重复了好多遍,直到王于达将手递给我说:“你扶着我,我们一起走。”
我顺势将王于达扯到我身上,然后抓住树借力将他背了起来。
此时的他依然挣扎,就像我要把他背去卖了一样。
“你放我下来,你背不动我。”他扭着身道。
我固执地说:“只要你别动,我就背得动”
我心里一直默默地念着这句话,而他跟我作对,不听,一直动,一直动
“你别动,我背得动,”我吼道,“我背得动。”
“王富贵,王富贵,”耳边传来一连串的喊声,有王于达的声音还有狠角色的声音,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脸正被人一巴掌一巴掌的拍着。
谁敢打我的脸,我一把抓住脸上的手,再聚焦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