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一年我们去了深圳,这是我们共同定下的,是我们为了美好的未来制定的第一个计划。
当我们参加工作后才知道种种的问题原来都是问题。
第一次背井离乡去工作,人生地不熟,我们感受到了压力带给我们的可怕,当时每天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我一个大男子没事,可是雪兰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我曾问她不行就别干了,但是她很坚持,我知道她是怕我担心。
我们需要的太多了,房子、稳定的收入、生活必须的存款等等等等。
每一样东西都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去积攒,我们现在才发现,我们所憧憬的美好未来是多么不容易实现,可能我们努力一辈子连一个窝都不可能拥有。
雪兰曾多次看出我的愧疚感,也曾多次的安慰我。
“大成,别想太多,我们才刚刚起步,日子还长着呢,我们要继续努力,加油吧!”
她总是微笑着把自己的拳头触碰在我的脸上,逗我开心,我也总是摸摸她的鼻子回以微笑。
夏季六月,非典被闹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是戴着口罩的人,每个人似乎都失去了信任感,远离着对方说话。
可偏偏这个时候,雪兰感冒了,这个时间感冒无疑是悲惨的,她被隔离了两周才放出来。
当我看见她从隔离区出来时,我愣住了,雪兰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然而她看见我通红的眼睛时,再一次露出那恬静的微笑。当她的小拳头触碰在我的脸上时,我的心如被撕裂般痛着。
是我没有能力才令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啊,当时学校里追她的男孩子家庭背景都比我强,是我剥夺了雪兰本该拥有的幸福。
雪兰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一样,时不时有意无意的便会对我说,“能跟着你才是我心中最大的幸福。”
雪兰的身体越来越差,我知道这是长期十二小时工作的后果,我不顾她反对,毅然而然的离开了深圳。
我们返回了母校地山西,那里也是雪兰的老家,我决定在山西见一见雪兰的父母,然后我们回黑龙江发展,毕竟黑龙江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人际关系也相对较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过上安逸的生活。
然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转变就从这里开始了。
我是带着忐忑的心情去见雪兰父母的,这与丑媳妇见公婆没什么区别。
当她的父母问我的情况时我真的无地自容,我的回答几乎是一无所有。我能给的几乎都是天真的誓言,虽然我认为我的誓言都是发自内心的,但是这怎么能够让养了二十几年女儿的父母相信呢?
说实话,雪兰的父母都是不错的,他们当时并没有当面提出反对,可能是因为雪兰的表态很是坚决。
当我们即将登上赶往黑龙江的火车时,火车站内他父亲的身影出现了。
我知道事情不会那样顺利了,看着他们父女在众人的关注下撕扯着,哭嚎着,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