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了我人生第一个到现在都不知道对与错的决定。
我对雪兰说:“跟叔叔回去吧,放心,叔叔不过是担心我不能给你幸福,我到黑龙江稳定后一定过来接你。”
雪兰是个孝顺的孩子,我知道她即便跟我到了黑龙江也不会安心,再者说,如果我强行把人家的女儿带走,有些太过自私了。
雪兰跟着父亲离开了,我当时就有种感觉,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列车上,我接到了雪兰父亲的电话,电话是这样说的:“周成,叔有件事求你,从你刚刚你能够劝说雪兰回到我们身边,我就看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叔想求你点事儿。”
其实我已经猜测到他要说什么了,但还是问了句:“叔,你说吧!”
“说实话,你想过没有,你能够给她什么?你们现在年轻,在热恋中不考虑以后的后果,你能保证将来她能够还这样想吗?再者说,雪兰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去黑龙江那么远,你能够明白吗?所以叔叔求你别再找她了。叔叔求你了。”
“叔,那我留在山西好不好,我不回黑龙江,我留在山西工作你看行吗?”我当时蒙了,一个长辈这样求我,可我又不想放弃雪兰,我只想说只要能够让我和雪兰在一起,让我干啥都行。
“你这孩子,还是没明白,反正你不要在找雪兰了!”
电话挂断了!我真的想下车去找雪兰,可是我知道我已经身无分文了,在深圳打工的钱都在雪兰身上。
我突然犯了年轻人都有的倔强脾气,我要回黑龙江,我要好好干一番事业,到时候再来找雪兰。
多么的幼稚!这就是当时的我,回到黑龙江以后我就知道我有多幼稚了,大学四年屁都没学到,啥都不会啊,别说干一番事业,生存都是个问题。
我只能选择不需要任何技术的行业,做了一名汽车空气净化器的销售员,此时的我明白了,雪兰跟着我就是个遭罪,他父母说得对啊,打内心里我决定放弃了。
时隔五个月,我仍然做着销售工作,没什么变化,我的嘴里开始起口腔溃疡,哈尔滨的朋友没少照顾我,因为吃不下东西,只能喝些汤,都是朋友帮我熬得。
就在这个月,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是山西的号码,起初我以为是同学,接起来后我愣住了。
那是雪兰的声音,“大成我想你了,我想见你!”
听到这个声音我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滚吧,我只希望见到雪兰:“雪兰你在哪?我现在就买票,我去找你!”
“不!你等着我,我已经买了到哈尔滨站的票了,估计明天晚上就到哈尔滨了!”
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兴奋的一天,我的口腔溃疡似乎好了,我吃了很多的饭,晚上一夜没睡根本就没觉得困。
第二天,我离开了租的床位,在红旗小区与别人合租了一套房子,雪兰来了也有个地方住了。
晚上我早早的到了哈尔滨站,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等待,我那时才知道等待是多么漫长而又无奈的事情。
但是当列车时刻表提示的时间已经到了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雪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