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是你!”
当劳伦琴看到了青金,他首先说出了青金这两个字;而当他看到青金手上的礼品袋时,他接着说出了“是你”二字,语气也变得热情洋溢起来。
“快坐。”劳伦琴招呼道,似乎想要起身迎客,但他的肥屁股就像是滑稽地被沙发咬住了一样,到底还是没起来,而是用手一指装得满满的酒水柜:“放那儿。”
青金笑着照办了。
“随便拿一瓶过来。”
青金当然也照办了,将礼盒也一并拿了过来,放在劳伦琴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两只酒杯,一只还沾有新鲜的酒渍,这是劳伦琴的;另一只沾着灰尘,这是青金的。
“这回你带来了什么?”劳伦琴兴致勃勃地问道。
“来自传统社会的白兰地,”青金笑道,“纪念款。上次你和我说你对果酒感兴趣,还记得么?”
“还是你了解我!”劳伦琴说道,然后哈哈大笑,散发出一股酒味。话刚落音,这肥胖的总长便蠕动着身子,伸手够到了酒盒子,大大咧咧地抓了过来。青金甚至担心酒会从礼盒里掉出来打碎,但这并没有发生。
趁着总长欣赏着那酒的外观的时候,青金趁机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这是一间相当具有古典风格的屋子,或者按照劳伦琴的说法,应该叫做“皇室风范”的屋子。镶有纯金的画框、名画、雍容华贵的墙纸、昂贵的酒柜、踩上去如同踩着的是厚草地的地毯,以及各式各样的水晶酒杯。几乎有点难以计算整间屋子的装修花了多少钱。
这个地方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有“皇室风范”,毕竟劳伦琴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皇帝。
这世间的三大学派——兽印、螺旋塔、天使龙,几乎每一家的最高领导位置都是采用的“半个嫡长子继承制”。这便是相灵学界的“权贵圈”。
“真是难以置信,”胖子用一种不知是在对青金说话还是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说道,“传统社会的人竟然能做出这么精美的东西出来。”
“还有更多的,”青金冲着酒柜空着的地方点点头,“以后慢慢见识见识吧。”
“告诉我,青金兄弟,”劳伦琴一边打量着酒一边说道,“就这瓶酒,你花了多少钱。”
“一万两千多。”青金回答道。
“真不错,”劳伦琴道,“那陈酿了多少年呢?”
“三十一年。”青金回答道。
“真的?这可比原来的那几瓶老了不少啊!”
“尝尝?”青金问。
“当然!”
青金接过劳伦琴递来的酒瓶,撕掉了胶封,拔出瓶塞。总长搓了搓手。青金将他的酒杯熟练地倒了个四分之一满。总长举起酒杯,在与眉同高的位置对着青金停了一下,算是对青金尽了礼数,然后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一口饮尽。
总长满意地长吁了一口,道:“开始说正事吧。”说罢,他尽全力从沙发的泥沼中挺起身来,好显得自己高大伟岸一些。
青金看到摞在桌子边上的一叠印刷纸,说:“战役的报告你都看了吧?”
劳伦琴回答道:“我学派大获全胜,不看也罢。”
意思就是压根就没怎么看,那叠文件只是起一个精神安慰作用——这是劳伦琴一贯的做法,这次也不例外。而这个回答也就意味着,总长完全不会过问战役极其后续的事情。甚至可以这么说:劳伦琴很信任自己的下属。
而青金也会充分利用他的信任,坚决不让他们任何一方“失望”。
但有一点必要的东西,青金有些担心劳伦琴根本不知情,他说道:“大兴安岭战役的后果,您清楚吗?”
“不能再清楚了,”说道这里,劳伦琴的双眸竟显出一丝忧戚,“你指的是游戏里的一些关键数据被锁住的事情吧。”
青金点点头。劳伦琴笑了一声,又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上,说:“大兴安岭战役三个月前结束,两个月前你组建公会战队,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身为一个总长,连你为什么这么做都不知道,那我也太失败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要采取守势,”青金道,“虽然在大兴安岭战役中兽印失败了,但如果他们在千会之战或者在世界领主大战中击败了我们,其后果可以说和丢掉大兴安岭无异。”
劳伦琴微微蹙眉,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一撇,显出自己很努力思考的样子,说道:“我同意。我们其实是在游戏中采取守势,在现实中依旧是攻势,只要天英座存在一天,我们就一天处在攻势中。你说对不对?”
青金只是点点头,继续说道:
“现在距离千会大战不到七天。公会来到了一个节骨眼上,监察部已经发现兽印有不寻常的迹象,我要从武装部抽调一部分安保力量去公会。”
“公众对千会大战的期待度如何?”劳伦琴有些唐突地问道。
“期待值很高,”青金回答说,“可以说全世界都在翘首以盼。”
劳伦琴高兴了起来:“这就对了,青金老弟。就是这样让受众生产出精神波动,只要有了足够的精神波动给那台超心灵武器充能,我们就能将兽印打成渣。”
总长明显有些说废话……
“为了减少兽印和天使龙日后给我们增添麻烦,我们必须针对他们打出一些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