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印?天使龙?”劳伦琴顿了顿,然后不屑地嘁了一声,“一群虫子。”
“走运的是,螺旋塔公会的力量现在已经远超兽印和天使龙,”青金继续说道,“而兽印和天使龙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并且沉醉于自己强大的体量,基本上对一切代表着危险的信息都没有察觉。”
劳伦琴晃了晃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
青金接着说道:“只要我们能伪造出被兽印克制的假象,并且将每一次成功伪造成险胜或者是侥幸,就能最大限度地麻痹兽印,为波动的收集争取时间。”
“好计划。”劳伦琴只是这样附和一句,然后将酒液一饮而尽。
青金一面给劳伦琴倒上,一面说:“但其实这种计划,也是一种赌博。在赌我们的实力并没有引起兽印一方的注意。这些烟雾弹的计谋都是建立在兽印对我们实力的误判基础之上。如果兽印现在也是在装,那么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很不利。”
劳伦琴拿酒杯的手悬在了半空,他似乎是在沉思,然后嗯了一声。
“如果兽印击中兵力,向我们突然发起斩首行动,情况就会急转直下,甚至让兽印获得主动。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苦心经营的超心灵学武器就失去了意义。”
劳伦琴朦朦胧胧的眼睛突然死死盯着青金,问道:“那么超心灵学武器何时能聚能完毕?”
“最早恐怕也要在世界领主之战之后一个月才行,”青金答道,“除非期间发生什么重大且激奋人心的事情,那样另算。”
“千会之战和世界领主战役对玩家来说还不够激奋人心?”
“恐怕不够。”
劳伦琴叹了口气,将杯中酒饮尽,干脆连伟岸的坐姿也不保持了,一个仰头睡进了沙发里,似乎头脑已经被酒精泡得有些发涨……
“我们要想在这场战斗中击败敌人,唯一的做法就是先手出击,”青金道,“在兽印出手前先一步发动超心灵武器,再在兽印对螺旋塔发动全面战争之前将他们在古树域的总部端掉。”
总长晃着头,嘴角微微一翘:“真是简单粗暴。所以我们为了不惊动他们,甚至没法对他们的公会设限?”
“不能设限,”青金道,“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将现实中的兽印和天使龙端掉,而不是仗着运营方的身份在游戏里逞威风。”
总长点点头:“言之有理。”
“为了以防兽印发动突然袭击,”青金道,“我强烈建议将超心灵装置的最高权限复制一份,交予另一个人执掌。通过这种手段来将兽印实施斩首行动的失败率翻一番。”
劳伦琴盯着天花板,不知是在出神还是在思考。
“青金,”他突然说道,“你觉得我是怎样坐上螺旋塔总长这个位置的?”
青金自然知道答案,但他不能回答,因为那里面基本没有能让人脸上增光的东西存在。更何况劳伦琴像是有话要说。
他接着问到:“你又是怎么觉得兽印和天使龙的总长能坐上总长位置的?”
青金没有回答。
“大家的理由其实都是一样,”劳伦琴自问自答道,“权贵圈权贵圈,为什么叫做权贵圈,因为权贵一般就活动在那一个圈里,他们的后代也是一样。相灵学派说是学派,其实完全就是一个利益集团。那么集团是共和国吗?不是,集团就是一个帝国,帝国实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子。就是这个道理。
“他们那些崽儿真有你想的那样厉害吗?他们顶多懂一些管理,或者有一点野心,再或者天生就自命不凡。那只是一群抽到了子宫彩票,又恰好被冲到了时代的风头浪尖的凡人,并且毫无自知之明,这些人简而言之,就是蠢货。”
青金心里有些惊奇,但压制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劳伦琴坐起身来,两只迷迷离离的眼睛窜动着精光,直勾勾地盯着青金:
“但我不一样,我能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你也不一样,你的谋略能甩那些蠢货好几条街!我们联手起来,一定能将那些白痴彻底碾压!”
青金甚至有些担心劳伦琴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劳伦琴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挺起身来,竭力要重显出一副高大伟岸的样子。
“如果拿历史人物来来比喻我们的话,我就好比那古罗马的凯撒,而你就是凯撒手下的最得力干将。那些兽印之流,不过是一群野蛮人罢了!”
又是一句没什么用处的话。
青金对劳伦琴这样已经司空见惯。劳伦琴的一大爱好,就是用各式各样的历史伟人自比,他自己甚至连这些伟人做了什么都不清楚。而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自比凯撒了。
“青金,”总长昂首挺胸地看着坐着的副总长,“接下来的千会大战,可不要让我失望!”
青金也站起身来,笑着回答道:“这是当然。”
这个蠢胖子又说了一句废话,青金这样想到……
“好了,该告知您的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青金说道,“我先告辞了。”
“下次的酒记得换个花样。”
青金领命,微微点头,走出了这间极尽贴金之能事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