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走路勉强还能走直线，柳雪醉的像是软脚虾，大体格子压在方桦身上往出走，保安只得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架着俩人坐下来。得，曹笙多了两个酒气熏天的左右护法。

大姐给她俩先端了两碗醒酒汤，开在酒吧门口的关东煮自然要有些特色，不光醒酒汤，鸭肠、肥牛、肥羊、鸭血等等非常多在火锅店才能吃到的食材，大姐全都搬到了关东煮的锅里，按份计价卖的火热。

一是这些特殊食材大姐卖的不贵，二来能在这儿消费的食客大多不在乎价格，无非是酒喝到麻木想吃点热乎的，能够刺激味觉的。常来的上班族偶尔也会和朋友喝点小酒来一些改善下伙食，像是周边工地半夜下工来吃，大姐都会看看还有什么盈余下来的食材放到锅里一并煮了送出去。

“你俩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儿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店里喝空，真少见喝成两坨烂泥。”曹笙实在太嫌弃这两个货身上的味道，又不好在关东煮摊上喷香水，只能拿起大蒲扇疯狂扇风。

哪怕喝下解酒汤两个人还是大着舌头呜哩哇啦说不出整句的话，她俩今天确实格外兴奋，不仅是今晚来了很多帅哥，更是因为曹笙度过了风波。想让曹笙喝得这么烂醉如泥很难，所以她俩只好代为享受。

要说为她俩的酒局助临门一脚兴致的，则是前台拿给方桦的快递。从外表看是普通的文件快递袋，里面捏起来扁扁的想必只有几页纸，贴单上备注着曹笙本人打开。一切都非常普通，可方桦和柳雪嗅到了八卦的气味。

每个月从世界各地飞到店里的快递数不胜数，曹笙的粉丝把这儿当做中转站，寄来各式物件用以表达她们对曹笙的拳拳心意。

应曹笙要求通常影迷粉丝只会寄些信件或是手作的饼干，因为她的受众大多是工薪族，曹笙更鼓励ta们去做了什么事然后分享给她，而非省吃俭用给她买什么礼物，不需要像娘家人似得自掏腰包贴补她的生活。

不仅如此，曹笙还要求寄来的快递必须留下自己在社交媒体上的ID，以及留下可供回寄的地址，曹笙会让公司的人一并寄送礼物，有时她还会亲笔写几封回信。否则她会拒收退回，毕竟来路不明的信件同样很多。

之所以方桦和柳雪能够在这样普通的信件上嗅到八卦的气味儿，那自是前台的话透露了事情的根本。在她签收完这个快件后，一个很有礼貌的男生打电话过来确认，一再强调要让曹笙本人开，不过就算不是本人也行，只要不把里面的东西弄丢就好。

这些话自然稀松平常，与一个寄信来的疯狂粉丝乍一听没什么区别，可前台随口问了一句他是谁，该怎么和曹笙说的时候，那个男生说：“她还穿着我的衣服。”

当前台的小姐姐向方桦和柳雪复述这句话时，她俩差点儿没从卡座上蹦起来，尖叫声盖过了DJ的电音。本来喝到微醺刚刚好的她俩借着兴奋劲儿又干掉半瓶威士忌，越兴奋酒精吸收的越快，所以才像烂泥一样被扶出来。

“啊，前台给我的。说是你穿人家衣服那个小伙子寄来的，千叮咛万唠叨一定要你本人打开。”酒量更好的柳雪先找到自我，但是话说的还是不咋流利。

快递袋里确实没有装其他东西，只有一张方方正正的明信片，以及一页用印有咖啡厅名字的便签写下的短信。

“这是我旅行的最后一站，看着不知疲倦地涌动的不冻海水，喝着摩尔曼斯克本地极为难喝的咖啡，我下辈子都不想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