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这是药吗?”
“恩。受伤了,喝点药好得快。”
“不喝不喝,我最怕苦了。”千千摇头拒绝。
“乖,听话,这药不苦的。”
“我才不信,小时候,父君,母亲都这么诓我。”
“真的,不诓你。”
“我不喝行不行?”
“不可以的。长鬃蛇毒如果不在七七四十九日内解掉,那你也会变成一条长鬃蛇,还会被封印在天泽潭底,那多惨啊!你看,我这个药有雪莲和龙涎草,有甜味儿的。”说完,云初有模有样地就着碗抿了一口。
千千索性捂住鼻子,“不喝,不喝。”
“那这样,我陪你喝!”云初拿起药碗,果断一口将药含在嘴里。
千千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云初的唇已经印上她的唇瓣,那棕红色的药汁从云初口中源源不断流入她的嘴内。
她呼吸时,药顺着咽喉全咽了下去。果然,除了有些酸苦以外,这药带着腥味,还有一丝丝的甜。其实,真的没那么难喝。
她偷偷又换了口气,眯眼看到云初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轻轻挣开眼,猛然才惊觉,这算是自己的初吻吗?
他的唇瓣没有离开,她感觉他的呼吸也停止了,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本清白的脸刷上了一层红霞似的颜色。
她嘴角有一滴药,凉凉的就快要滑落,她探出舌尖,想舔掉,毕竟每一滴药都要珍惜。不曾想,她的舌尖触碰到了他温热的唇。
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这波操作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他攻城掠池地侵袭她因为惊讶而启开的花唇,反复流连,直到她也笨拙地回应他。
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围着,舒展地落在头顶,她动弹不得,只能陪着他沦陷。她微微发酸的唇瓣,紧促慌乱的呼吸,反复品尝着他给的,从尘世欠来的热情……
时间仿佛都静止下来,唯独窗外的风,轻轻溜进来,拂动着白色的纱幔,吹进了荷塘的馨香,很久很久,他发现她不懂得如何换气,气喘吁吁。
他笑了笑,她却有些恼了。
“你……笑什么嘛!都怪你……”
“恩,都怪我,要不,这次我亲得不好,下次我们再好好补一补课。”
千千羞得抓起被子盖住脑袋,“我,我累了,有些眩晕了。”
“恩,好好睡一觉。晚上,我来陪你!”
云初掀开被子的一角,千千却使劲往被子里缩着。
“我真的困了!快走吧!”
云初嘴角噙着一抹笑,他转过身,抚摸着双唇,悠闲地离开寝殿。
尚宸宫的大殿上,苏木和苏叶、衡之在等他。
苏叶和衡之此番借着送药的名头,顺带去了大荒天水河畔的伏魔塔。苏叶生得比苏木更雄壮伟岸一些,体力也最好,是玄云谷飞得最久的一只黑鹤。
“师尊,徒儿按照您的吩咐飞至伏魔塔最顶端查看,发现,这一十八层的伏魔塔在最顶端有了裂缝,非常细微。徒儿内力有限,但已竭尽所能,将裂缝封印,并贴上您给的符咒。”
“你贴上符咒以后,可有异样?”云初眉头微蹙。
“伏魔塔裂缝封印前后,周围都风平浪静,也无其它妖邪气息溢出。估计徒儿去的时候,那逃逸的小魔头已离开多时。”
“伏魔塔越高层,镇压的是灵力较低的邪灵,越往底下,邪魔的威力和修为越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魔界的冥鹫一族几乎都被关押在伏魔塔了,万物相生相克,存在即是合理。七万年的那场大战,冥鹫族也自有它的苦衷。冤冤相报何时了,如能六界相安无战事,那便是六界苍生的福分了。若只是小妖魔逃逸,并无危害灵羽,我们就多加防范,也不必赶尽杀绝。”
“师尊宅心仁厚。”衡之感慨。“那场大战,冥鹫几乎惨遭灭族,也是凄惨不已。多数冥鹫族被封印在伏魔塔,也不能位列正道的上仙上神,其中,也不乏有些无辜的冥鹫族人。”
“小师弟,你这话说得没错,但千万别在外头说。”苏木提醒衡之,“世界并非都是非黑即白,冥鹫族也并非都是邪恶之人。当年,师尊也不忍如此行事。只是……”
“只是我灵羽族一日无王,且还未能够团结一心,与神界并肩齐驱,若能为六界再立下大公德,也许,能度化更多的族人,甚至是冥鹫一族。”云初目光灼灼,“你们三人听着,从今日起,你们每日辰时之前轮流至天水河畔,查看伏魔塔!一有异样,即刻通知我。”
“是!”苏木、苏叶、衡之领了命令。
“苏叶,明日你去一趟鹏族,让鹏族的三大将军不能放松警惕,潜心操练,保护仙元的培元丹玄云谷定会随着鹏族天兵的增员而追加,请将军们放心!”
云初交代完要事,正准备让大家散了,衡之却叫住了他。
“对了,师尊,我那妹妹在外头等着,说是要亲自问您几个问题,您看是不是让她进来。”
云初心下想,这个公主,真是个头疼的问题。但如今,玉虚炉是她的,自己有求于人,又能如何?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啊。
“好吧,你们都在,一起提提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