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凹陷的脸颊让她看上去有些可怖,可无论什么东西她都难以下咽,把王管家他们吓坏了。
温玉端了饭菜进来,轻轻放到了床边,尽管他已经将自己包裹的足够严密,可看上去依然像一具没有头发的腐尸。
原本她没病之前看久了温玉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如今她这一病脾胃虚和,看见他这幅样子,闻见隐隐带着的腐臭,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温玉愣住了,缓缓出门打了盆干净的水摆在木肃身边,默默地收拾着她吐出的秽物。
木肃好容易喘了口气上来,抓住他的袖子在做最后的挣扎:“别多心……”
“我省得,掌柜多休息,有事叫我。”说着就转身出门了,并未在她面前多留。
直到第二日温玉便不来了,来照顾林潇的变成了王管家和兰儿。
木肃看他们二人进来,无奈的问道:“温玉呢?”
“在偏房里,昨日我来送饭的时候温玉和我说你身子弱经不起他的病气,从今日起就不出门了。”王管家给林潇料理着屋子,兰儿在一旁服侍喂药。
木肃闭上了眼睛,默默叹了口气,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看来不得不下一剂猛药了。
“兰儿,拿纸笔来。”
“哎,掌柜的啊,我说那温**伤也好了,不如赶快打发他出门吧,留在这里夜长梦多啊。”
听王管家这么一说,兰儿抬头看了一眼木肃,又转头看了看管家,低头不语。
“我答应要将他身上的病治好,左右不能让他走,这件事不用再说了。”
木肃抬手拿起笔,抬手扶住微微发颤地手臂,写了一副药方。
“拿着这个药方,给秦掌柜,让他去抓药。”
王管家得了药方,半刻不敢停留就直奔隐月县的铺子里了。
秦掌柜照看的铺子是县里最大的药铺,就在城里的最北头。
一看这个方子,秦掌柜摇头叹气道:“掌柜的怎么又病得这么重?上次不是好了么?”
王管家看了看那药方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直问:“怎么了?你又不懂医术怎知道掌柜的病重?”
“这方子的笔迹是掌柜的所写,笔锋见颤,看来是病得笔都拿不稳了。上面几种药材都是剧毒之物,而且极为贵重,放平时掌柜的是舍不得用的,杨大夫临走前又带走不少。”说罢秦掌柜将药方递给手边的伙计,“去,找最好的抓五副。”
闻言王管家皱起了眉头:“近来可有杨大夫的消息?掌柜的这么病着也不是个事啊!”
“我一早就说不让杨大夫走,是掌柜的自己非说没事。杨大夫也是狠心,撇下掌柜的就走了,若真是掌柜有个好歹咱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啊?”秦掌柜叹了口气放下茶盏道。
“东边台、明四州皆有大疫,杨大夫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吧。”王管家看了看外面道,“如今还是看看有没有杨大夫的消息,若能回就叫他尽早回一趟。”
“说的轻巧,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秦掌柜撇了王管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