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面面相觑,那个眼神就好像在说:“搞什么,这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
至于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他虽然后脑着地,摔得不轻,然而睡相却一脸甜蜜,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情。
看戏群众也楞了好一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效果不好,场面太不华丽了一点还是说灯光就暗到根本啥也看不清的缘故。
反正似乎过了有一阵,看戏群众才爆发出第一声欢呼。
“现在呢,是公平决斗,还是说要重新当个文明守法的好青年?你们人多,你们说了算。”修斯站起来,单手浅握剑柄,剑尖点地。
“我们拒绝。”
“那就公平决斗。”
几个人短暂交流了一下。
“平民不配同贵族公平决斗。”
“所以说,叫你一声骑士不过是因为你有个当领主的爹。顺便说一下,瞎掰理由不按基本法也不算个什么好习惯。”修斯一边嚷嚷着,一边向门口退去。
修斯开始缓缓后退,而后忽然向门外疾跑两步,还没忘了带上门。
蠢材四人组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因为太着急,开门都花了半天。然而他刚刚打开大门,就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砂锅大的拳头。
这第一个蠢材倒霉鬼捂着鼻子半蹲在门口,搞的后面的几个人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在小小的门前拥塞一团。两个人拉下还在捂着鼻子叫爹的“骑士”,杂碎和另一个人这才冲上来。
正如修斯的计划,这样就可以把一打五的战斗变成两场一打二的战斗,胜算就会大很多。
不过这也得谢谢这几位兰斯洛大领主的儿子,能把不到十个人的战斗打的这么乱七八糟,估计除了这几个蠢材也没谁了。
他将长剑高举过头顶,趁兰斯洛人刚刚冲来向下劈砍。虽然剑是钝的,然而如果硬吃这一击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兰斯洛人立刻举剑挡下,然而他刚刚庆幸了一下,却突然发现那个鬼魅一般的身影又贴近到了自己身边!
“我们念的真是同一所学校吗?”兰斯洛人惊恐之下竟然在想这个。
他再想举剑拦截修斯,却发现因为刚刚的格挡,他的弱剑身被死死压在下面,修斯的剑延接触点旋转,剑柄直取兰斯洛人脖颈而来,兰斯洛人连躲闪的想法都没有了——显而易见,自己挥出一剑的时间,够对手出三招都不止!
修斯单手变掌,猛击对方喉咙,兰斯洛人瞳孔一缩,随后便弯下腰捂着喉咙跪倒在地。
这时好像里面捂着鼻子的兰斯洛人缓过来一些,他们冲了过来,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酒馆里的酒客们全趴在窗户上,连酒都顾不上喝了。他们只看见穿白衬衣的少年左右闪躲了两下,三击全部用手击中对方头颈面部。相较而言,人多势众的一方连剑都碰不到对手一下,只是在空气中无力地挥舞,而且脆弱的就像稻草人一样一击既倒,实在对不起刚才的气势。
六个人,最后竟然只剩下杂碎一个还在地面上站着。他被迫缓缓后退,一步步退回酒吧。
“看清楚了吧,你要跟随的主人,就这样?宁愿背弃母邦莱茵,就为了跟这么一群二世祖?”
修斯放大嗓门,对酒客们喊道:“诸位尽管当这是一场即兴表演,各位看的尽兴吗?”
“为您干杯!”不知道那个桌子上传来这样一声喊。众人迟疑了少许。“为您干杯!”
“那就请各位一醉方休!如诸位所见,在下已经尽力避免争端,各位是否愿意为我证明?”
“没有问题。”
“再来一个!”
酒客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修斯大爷走到柜台。
“一杯……”他说了半句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在里面的不是老板而是爱丽丝。
“哦,最后那个人你不管了啊。”老板走了过来。“没问题吗?”
“这个人,不需要我管才是最好。不过如果他要是死了心要去给人家当狗,我今天也不过是放了个屁。”
“那祝他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巡逻队一会就会过来。不过既然有这么多人愿意给你作证,估计也没什么事。”
“那就好。”他回头向爱丽丝说“走了,还是说你对里面的酒产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兴趣?”
“要你管。”
不过话虽如此,修斯却开始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他记得上次自己就因为揍了这几个家伙一顿,被叫到尼古拉校长那里。
校长是人不错啦,他和颜悦色地,看起来也不想为了几个到处挑事的外国——甚至可以说是敌对国学员难为本国学员。
不过这事也由不得他,最后修斯还是背了个大处分回来。最要命的是,这才多久,修斯就又揍了同一波人。
天知道自己的脑子怎么了,修斯懊悔地揪着头发。他现在必须得想想怎么对付过去了。
夜已渐深。夜风吹拂过街道两旁的行道树,黑色的树影发出瑟瑟的声响。
他们已经越走越偏远了,爱丽丝完全没有回去的意思。修斯则完全没有吭声。
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掉在爱丽丝的头顶,修斯帮她拿下来。树叶的质感已经没有那么饱满,上面有了很多不均匀的凹陷。
虽然看不清,但修斯清楚,这已经是一片正在枯萎的叶子。
他将这片叶子折叠起来,干枯的部分发出毕毕剥剥的琐碎声响。
“不回去了吗。”
“嗯。”
“有事要说吗。”
“嗯。你愿意听吗?”
“我会的,因为我也有些事想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