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道:“他日我曾有耳闻,张角该是死在卜已那。”
廖五道:“不错,大概是这样的。现下黄巾军人心涣散,皆是拜他所赐,将那张角之死宣扬开来。要我说,他是想私下运去洛阳邀功的,可树大招风,一路上早让人盯住。”
童虎道:“是因为天师金符吧?”
廖五点头道:“天师金符之说由来已久,得金符者可号令太平道。绿林中又有传闻,金符藏太平要术精华,除了道派学说,内藏深不可测的极上乘功法,人人趋之若鹜。”
童虎心道:“莫非那张宁便是学了这功法,因此自己难以望其项背?可恩师的功法也该是上乘,究竟谁的厉害?”
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尚学一载有余,不可作数。张宁或打小刻苦攻习,功力自然厚多了。
廖五续道:“据我所知,眼下邺城最热闹的便是此事,各方按兵不动,正在窃准时机动手。”
童虎问道:“你们也会抢吧?”
廖五道:“那是定然的,师君已经下了死命,必须拿到天师金符。”
童虎道:“可东西在哪呢?”
廖五左右一看,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卜已老谋深算,分两路人马,一路先行,约莫五十来人,强造声势,吸引目光。随后又偷偷遣出十余人一队,商旅打扮,并不起眼。”
童虎道:“既已被廖堂主猜透了心思,第二路人该是正主。”
廖五点了点头道:“眼下两路人都在城中,由于形势紧张,未敢乱动。该是等风头过后,或是第一路人被劫的当头,让第二路跑掉。”
童虎心道:“你肯与我说了这些机宜,我也不便多提防你。”他问道:“两路人都在你监视下?”
廖五道:“我天师道人手众多,这点事情并无问题。”
童虎道:“天师金符事关重大,若是贵道夺取,会否交于朝廷?”
廖五道:“还未可知,张师君运筹帷幄,怎会对九堂之人言明?”
童虎抱拳道:“我家婢女的事情烦请倾力。”
廖五回礼道:“勿要见外,你我一见如故,我立刻着人去做。”
童虎谢过后,与朱灵回到住处。两人踏实睡足,第二日日头正高,两人在酒楼里吃早点,却见店外大街上一大群束青带的天师道徒奔走。
忽听得有一席的人说道:“适才那天师道的廖交午出事啦。”
又有人道:“怎么?”
前一人道:“有人看到他家让围了,不知发生了何事。”
童虎和朱灵对了一眼,大觉不好。两人到街上走动,想知道详情。可事发不久,情况不明。童虎拉住一个道徒问话,那道徒道:“发生乱子啦,别问了!”便不肯说下去。
两人着急,一路往廖家去,半途却见那徐老大。此人脸色不好看,正在赶路,看样子也是往廖家去的。
童虎便截住他道:“我是廖交午的朋友,昨夜还好好的与他聊过,今早出什么事了?”
徐老大打量他几眼,叹了口气道:“怕是要出事。”
他小声说来。原来这天师道以师君张鲁为尊,下面是四大护法,青红皂白四色。再下面便是九堂堂主。今日,黑护法杨任来到廖府,命令廖五回总堂领罪,言其有叛道之心。
童虎听得一头雾水,追问道:“什么叛道之心,他做了何事?”
徐老大摇了摇头道:“听说打杀了一阵,互不相让。”
童虎急道:“让擒下了?”
徐老大道:“不清楚,堂里分出了一股人,听黑护法调遣。其他兄弟闹了起来,发生了内斗。”
童虎定了定神道:“哼,分裂的那伙人才有反骨。”
徐老大点头道:“堂主对我恩重如山,虽我武功平平,也不怕他甚么护法,拼了就是。”
童虎道:“好义气,廖堂主与我也是过命交情,什么黑护法,就去会他一会。”
徐老大脸有难色道:“可两位并非堂中兄弟,说不过去吧?”
童虎笑道:“弄两根束带来。”
徐老大心领神会,忙给他们去要了两根青束带。他们装着天师道徒,随着徐老大来到廖府。
府外挤满了道徒,府内却有金铁交击之声。
徐老大要走正门,门给堵了,似乎有两派人正于门前相持不下。童虎便道:“哪那么磨叽,随我翻墙。”
三人随之翻墙而入,只见里面人潮涌动,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