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鱼盖提刀追上,喊道:“廖五,你给我站住!你不是好汉!”
一边,朱灵奋力迈步,忽然吐血,身体摇晃。童虎扶住他道:“怎么了?”
朱灵骇然道:“半个时辰前喝了口水。”
童虎皱眉道:“他们的东西怎能喝得?”
他心道:“杨任手法狠辣,哪像廖五说得什么信义为重。”
周围顿时喊杀震天。
他只好扶着朱灵走,而朱灵手中没有刀刃。童虎一脚踹中一人,侧面又是一刀砍过来。
朱灵用力以肘部撞开他,让他避开了刀子,可身势一动,又咳了口血,身子难以支撑。
童虎以手刀敲在一人手腕上,迅速夺过刀子,挥刀连砍两人,自己大腿却吃了一刀,鲜血淋漓。
这群人何其精明,不动朱灵,只打他一人。而他却要一边扶着朱灵走,一边抗敌。若是他们把朱灵砍死,童虎就只要顾着自己。
可惜童虎是不会让朱灵死在自己前头,情势再糟,他也要博下去。
走着打着,后背吃了要紧的一刀,伤口从肩头到背心。他闷哼一声,反脚一踢,中了那人裆部,只听得哀嚎一声。
便有人骂道:“你这下三滥的,什么招数?”
朱灵趁机一把推开童虎,道:“走啊,来日方长!”
童虎皱眉,把刀子扔给他,一跃而起,踢中一人腹部,抓着一人刀背,一个寸劲肘袭,砸断另一人肋骨两条。
然而,到底是末路了,无论怎么躲闪,手臂还是吃了浅浅一刀。朱灵连砍数人,胸口中了两刀,后腰再吃一刀,周围全是敌人的兵刃,两人虽然相聚不远,可离死亡的距离也不远了。
童虎心道:“怕是连朱兄也救不出去,眼下只希望廖五能走,只要他能走,日后为我二人报仇便是。”
忽地一阵风袭,刺得童虎皮肤都疼了,身旁数名敌人跟着惨呼一片,倒地不起。他抬头一望,一人蒙面劲装,手持利剑而来。刹那间,他以为是公孙瓒,然而此人是一把剑,身形又十分熟悉。
只见那人踩着人头飞跃,横出一剑往下斜扫,剑气荡开,七人溅血当场,一股凛冽寒气逼得道徒步步后退,挤成一团。天师道的人哪敢继续围攻童朱二人,匆忙应对。
蒙面人穿行人间,旋身挥剑,剑未至,身已转,灵动至极。剑光所到处惨叫哀嚎,鲜血成泊,死伤倒地者众多。
杨任见势不对,竟有人敢来乱局,忙上前截住。朝蒙面人使出连续掌击,却连人都不摸着。
蒙面人的剑朝他微微一挑,他便忙往后退,那剑跟进。杨任往侧躲闪,往下一蹲,扫他下盘。
剑客一跃而起,杨任心中得意,若是把敌人逼到空中,那便可在落下时打他个措手不及,而落下之人本身已无势无物可凭,还能上天不成?
他窃准蒙面人腿脚,要他尝尝“回云堕地”这一式,到时指头陷进肉里,可将对方死死擒住摔下。
蒙面人一个“倒挂金钩”竟身体立转,头往下,剑朝杨任刺下,远远瞧去犹如人剑合一。
杨任心下大骇,忙躲闪,却已难以避之,那剑从他右胸滑落,割开一道两寸长的血口,切口虽大,但不致命。
蒙面人剑尖点地,“呛”的一声翻转身势,正有人杀来,他一剑从裆部割至面门。那人痛叫一声,倒了下去。
蒙面人往后倒退,伸手抓住一人后心,拿来当盾,挡在胸前。
他剑扫三人,又将人盾抛出,一个纵跃落到童虎身畔,他与童虎相视点头。童虎背着朱灵,跟着他冲。
蒙面人剑法所到之处,无人可阻,然而敌人众多,重重围之,任谁都要力竭。可童虎背着朱灵,有何办法?
忽然一人从蒙面人身前飞掠,滚落在地,正是鱼盖,身中十数鞭,刚要起身,一鞭卷住脖颈。鱼盖两眼爆出,脸孔紫红,口张无声。
廖五狠狠地一抽,鞭子猛地收紧,鱼盖翻出白眼,如鱼眼似的竟差点凸落而出。随着廖五鞭子一甩,他飞抛撞倒两人,落地后已然毙命。
廖五解了一口闷气,喝道:“若是我廖某兄弟,给我让开,若不是,莫怪下手无情。”
有的人踌躇不决。鱼盖已死,他们找谁当主?廖五又是常年堂主,可不是好欺的。他们思前想后,认定追杀童虎等人是不错的。
童虎等冲杀一阵,在大路上还是遭到天师道道徒阻截。这些道徒有的武功不错,虽未及鱼盖那般,可还是能给童虎等人增添不少麻烦。
忽然间,只听得有人道:“廖某在此!”
有些亲鱼盖和杨任的道徒还真以为廖五在那个方向,都冲了过去,而围着廖五等人的阵势却无人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