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红住的地方之后,童誉坐在门外台阶上,门倒在走廊上,看样子是由内自外打烂的,屋里面时不时传来婴儿的哭闹声
春红听见婴儿的声音,也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口,踉踉跄跄地跑进屋里
“萧厉穆怎么跑的?”阎王观察周围环境,发现周围没有几家住户,刚才他们闹出来的动静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童誉抬头看见阎王和洛秋烟一前一后上来,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起身拍了拍阎王的肩膀示意他下楼,洛秋烟见到童誉之后,脸上的表情多少缓和了一些
“洛洛,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童誉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没等洛秋烟回应他,转身下了楼
阎王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跟着下了楼,楼梯道的感应灯过了故障,时闪时不闪,照得童誉的脸也是一阵白一阵黑
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场,童誉这才停下脚步,也没转身,背对着阎王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阎王走到距离只有两步的距离,童誉转身毫不预兆地对着阎王的脸揍了一拳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阎王被打得一个踉跄,嘴里顿时弥漫着铁锈味,阎王不气反笑,他舔了一口嘴角的伤口,站直看着一脸阴影的童誉,说道:“知道打人不可以打脸吗?”
“你不是问萧厉穆是怎么跑的吗?我放他走的。”童誉没接阎王的话茬,直接回答了他刚才在楼上的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阎王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丝异样
童誉冷笑一声,往阎王面前走了一步,说道:“你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你敢说你之前给我的缚魔咒没有问题?如果缚魔咒没有问题,为什么平常最怕麻烦的你二话不说,过来上演那么一出戏,还专门给我家设驱邪咒?又为什么舍得把那昂贵的开光吊坠送给我妈?”
说到这,童誉顿了顿,他想给阎王解释的机会,他以前除了洛秋烟,最信任的便是阎王,但现在因为这些事使得他的家人受伤,他再怎么说服自己都没办法压制住心里的火气
此时阎王也没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渐渐冷了下去,他忍着怒气问道:“萧厉穆对你说了什么?”
“他对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如果我不把事情搞明白,今天是害得我妈骨折住院,明天又会发生什么?阎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爸妈,还有洛洛,他们动不得。”
听到童誉这样说,阎王反而笑了,他抬起一只手覆在被打的那半张脸上,低声笑了一阵,又戛然而止
“是,我是没想到萧厉穆蠢到去动你爸妈,对此我只能说句抱歉,其实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
在乱葬岗的那一次,阎王拦住童誉让萧厉穆趁机逃脱,还有之前萧厉穆操纵女鬼的时候,童誉便觉得阎王有问题,但时至今日才,童誉才打心底接受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童誉吼出来的,从小到大,他感受到了太多来自外界的恶意,直到遇到洛秋烟为止,童誉以为能和洛秋烟安安稳稳的生活,但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愿
刚才摸洛秋烟脸的时候,发现她又开始发烧了,那时候起,他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崩塌了,他连洛秋烟都照顾不好,又哪来的本事让那么多人都对他虎视眈眈
现在童誉也没兴趣听阎王说什么,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往楼道里走去,阎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童誉,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未必是真的,最危险的人永远不是像萧厉穆那摇头摆尾之流,相信谁都不如相信你自己。”
阎王这话刚说完,童誉便消失在楼道的阴影之中,自那之后,阎王就像失踪一般,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就连萧厉穆也没了踪迹
转眼又到了春节,虽然这年味一年不如一年,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酒店被装饰得张灯结彩,瞧着也是蛮喜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