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年前的这个月!”
“甚至就在这几天!”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德烈目中血丝密布,翻阅着大量的文字。
突然,在一个医生的日记中,他惊鸿一瞥,然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这位医生有每天记录病历和用药的习惯,在剧变节点前大概一个月左右,这个医生以颤抖的笔触开了一副不寻常的药剂配方。
安德烈只是扫了过去,以他从红毒蛇那里继承到的药理知识,就觉得很是刺眼。
怪,这个药剂配方从药性上来说非常怪。
很明显的,这个药剂不是给成人用的药,因为有的药材明明有更好更廉价的选择,却偏偏用了相对温和的选择。
如果仅仅是一味药也就罢了,可是几乎所有药材都遵循这个方针,那就肯定不能用偶然来解释。
毫无疑问,这个医生接的患者是个孩子。
但如果是孩子的话,这个药的作用却又显得相当荒谬。
是一种保险用的药,就是为了避免意外怀孕才用的药
孩子为什么会要用这个药?
从医生的日记笔触中,安德烈也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笔迹的颤抖,显然这位医生当时的心情也很不平静。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
他能得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些了。
而结合起来的话,他心中渐渐的就浮现出了一个猜想。
是艾丽莎,有人丧心病狂地侵犯了艾丽莎。
至于这个人是谁,教堂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怀斯神父这个圣人也好像被众人遗忘,再结合之前怀斯神父对希里和艾丽莎母女的照顾,这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怪不得神父平时一副道貌岸然不近女色的样子呢,他是个恋童癖,正是他对艾丽莎下的手!
而再想一想,艾丽莎的母亲希里是怎么怀的孕?
要知道,这个村子里是很少留外人过夜的,希里也是出了名的文静害羞,也从来没出过村子,怎么可能跟外人苟合怀孕?
那艾丽莎的生父是谁?
唯一的可能,就是希里也是被怀斯神父侵犯怀孕的!
而在之后,希里为了自己和艾丽莎的生存,不得不接受怀斯神父的庇护,才能在村子里活下来,并且不敢揭发怀斯神父的勾当。
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在安德烈的脑海中串了起来,让他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是希里在十年前的那场事件中死亡,凭她饱受摧残的怨气,在这时候化为再强大的诡异安德烈也不意外。
而要确认这个答案是否正确,安德烈就得往教堂走一遭。
心念一动,安德烈离开了灰雾空间,向着村中的一角走去。
那里按照记载是原本教堂所在的地方,但是现在早已经荒废了,村民们建筑房屋的时候好像都有意的避开了那一块地方,甚至都不让小孩子去那边玩。
现在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地方,在将近一人高的灌木、芦苇等植物中,能够看到一些断壁残垣。
安德烈的目光集中在了残垣断壁上残留下来的焦黑痕迹上,微微点了点头,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结论。
当年的那场事件是什么,他已经知道了。
是火烧教堂。
艾丽莎遭受侵犯,怕是忍无可忍的希里爆发了。
带着艾丽莎就医后,在村民们礼拜的时候,希里站了出来,揭发神父伪装之下那丑陋的真面目。
接着,就是一场熊熊大火,将整个教堂烧到垮塌。
这样,村民们记忆的集体扭曲也勉强能够解释了。
遭受强烈的刺激,在强烈的慌乱之中,虽然几率很小,但确实会出现群体性的幻觉之类的,导致集体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
至于孩子,被抱去礼拜的孩子可能也在潜意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总之,这一切虽然有些牵强,但勉强能够说通。
安德烈走入教堂的这片区域,正在细细查探之时,忽然他的耳畔传来了一阵沙哑的歌声。
“母亲母亲,你像一道月光洒向静谧的湖面”
安德烈屏住了呼吸,心中提高警惕,手已经按在了旭日长枪之上。
他顺着歌声向前走去,七拐八拐之后,在远离教堂的一个地方,他看到了一片田地和一座简陋的草屋。
再往前面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座坟墓。
以安德烈的目光,一下就看到了那座坟墓前面的名字希里。
而在坟墓前面还半蹲着一个女人,从安德烈的感觉来看,这个女人还很年轻,应该在二十岁左右。
那这个女孩的身份也就出来了。
“艾丽莎?!”
安德烈提高了声音。
那个女孩也缓缓回头,露出了一张让安德烈浑身一震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