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睁眼,不要出声,
勿吵醒仍在熟眠的人们,
你当假装昏睡,静待死灭。
——普希迅·鲁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混沌中,哈哥儿感到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犹忆当年初见时,阳光刚刚好,暖色的光晕洒在“少女”的脸庞上,仿若走入人间的天使。
那是自己跟着海格第一次踏足巫师世界的时候,刚从摩金夫人的长袍店里出来,便遇到了跟着姐姐同样来买长袍的“她”。
白露,多好听的名字啊,要是能再见到就好了,心中这么想着。
这么想着,没想到就真的再一次遇见,在去往霍格沃兹的火车上,看到车窗旁的那个倩影时,哈哥儿第一次相信了有命运的指引这回事。
那个时候的白露还很清冷,总是警惕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骄傲,冷漠。
但他知道,这其实是白露在不安时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就好像一只随时准备张牙舞爪的猫咪,明明心里很紧张不安,却还是要假装的不屑一顾,镇定自若。
也是那个时侯,“她”说,以后在霍格沃兹有“她”罩着,你不用怕。
那种虚张声势假装威严满满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当然,被突然钻出来的鬼魂吓了一跳,缩成一团的样子就更可爱了。
只可惜,慢慢的,白露就不再紧张不安,也不再会被城堡里的鬼魂吓得缩成一团了。
“她”逐渐展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勇敢,敏锐、温柔、真诚......
然后,就像“她”对他说的那样,
巨怪的木棒袭来时,“她”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厄里斯魔镜前,“她”在最危急的关头回应他的召唤从镜子中出现,阻止了伏地魔。
密室中,蛇怪追来,依然是“她”,独自断后,直面无比危险的蛇怪。
被魔法部追捕时,“她”带着他展开了大逃亡。
当他受伤生病时,也总是“她”照料在一旁。
犹忆风雨经年,多少生死,多少纷扰,“她”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个子不大,却总是伸手挡在他的身前,仿若天使张开翅膀。
少年几多情愫长,蒹葭苍苍露为霜。
少年人的喜欢便如白露为霜,简单,剔透,是晨光熹微时,拨开芦苇,见一方湖水清冽,映出伊人模样。
对于曾经的哈利而言,白露不仅是他最好的朋友,更是他的天使,他心底的向往。
所以纵使道阻且长,亦要溯游从之,往那水中央。
往水中央,见伊人一方。
他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来赢得佳人芳心的觉悟和准备。
只是奈何,奈何!
想到这里,哈哥儿心中就抽搐地一痛,涌起无限的悲伤——
奈何,
不知木兰是女郎......
辣么可爱却是个男孩子,明明是男孩子却辣么可爱,被这荒诞的现实狠狠击中,游离在真实与虚幻间,哈哥儿感到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
这一刻,少年哈利的脑海中堆满了烦恼。
他将来要怎么跟他已故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交代呢?
难道到时候要说:“嘿,老妈,我不小心把喜欢的人的性别搞错了,嗯,对的,没有儿媳妇了,都是误会,误会~”
他们一定都觉得我就是个大傻瓜吧,少年悲哀的想。
所以继续睡着吧,不要醒来,不要醒来,静待死灭。
生活狠狠地欺骗了他。
所以哈哥儿打定主意,他要静静的腐烂在这张床上。
......
几个钟头前,魁地奇球场上。
由于今年是格兰芬多队的队长伍德的最后一年,也是他最后一次追逐魁地奇杯的机会,所以尽管找球手哈利的状态有些不佳,格兰芬多队依然打的非常凶猛。
相应的,向来平和忠厚的赫奇帕奇们也打出了火气,在队长迪戈里的带领下英勇地同格兰芬多们进行着对抗。
双方骑着扫帚你来我往,上下翻飞,即使是对于飞天扫帚偏见颇深的白露,看了这样的比赛后也不得不承认这魁地奇确实是一项非常有魅力的运动,比之华夏的斗剑也不遑多让。
不过白露今天来的目的也并不是看比赛,而是等着挽救哈哥儿的小命。
他有强烈的预感,这场比赛中哈哥儿会从扫帚上掉下来。
就像前年第一场魁地奇赛,哈哥儿被奇洛暗算,差点从扫帚上摔了下来,去年第一场魁地奇赛,他被多比的游走球暗算,折了一只胳膊,带着扫帚从天上栽了下来。
那么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赛,白露就是不用自己的先天灵觉也可以猜到,这位哥儿十有八九要被谁暗算,然后这回差不多就应该是直接从扫帚上摔下来了。
因此他和赫敏一开始就守在了球场的边缘。
“哈利真的会摔下来吗?”赫敏对于这些经验主义的东西还是不很信任。
“绝对会摔,骑扫帚很晦气的,尤其是哈利,本来运气就不太好。”张白露信誓旦旦,对自己这一套理论非常有信心。
大难不死虽说也是一种运气,但只要运气稍微好点谁会遇到那么多大难啊。
大难不死,小伤不断,说的就是哈哥儿的命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