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停住脚步,示意不用再跟了,余南不明所以。
“这是条死胡同,你看那边的路标。”王言指着路旁一块蓝底交通指示牌,清楚描着这是断头路。
余南咬着唇瓣,苍白的脸色显得分外清冷:“那也不能证明他就在这条胡同啊!”
王言摇摇头:“除非他长了翅膀,不然百分百就在这里。”
两人重新回到车内,余南有些神情恍惚,蜷缩在座位上。
王言并未出声,这个时间点怎么安慰都是白搭,只能等待她自己摧毁过往的执念。
半个多小时,王权走出了巷口,他身边还偎着位穿着清凉的妹子,两人边走边打情骂俏,肆意的笑声特别放浪。
余南下意识地将脑袋藏在车窗下,双手还捂上了耳朵。
王言冷冷盯着王权的举动,可惜今天没带单反,要不然留个证据多好。
王权和妹子相拥告别,轻松地哼着小曲儿,在路旁等出租车。
可巧,没等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旁,一阵风一样带走了这妖孽。
余南的双手仍捂着耳朵,瘦削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王言轻轻拥着她安抚道:“走了,他走了,没事了。”
“他很有才华,曾经给我们上过大课,一下午滔滔不绝讲了三个小时,随便我们报文艺片名,就没他不知道的。对欧洲的那些艺术家如数家珍,还现场表演过虚拟拉片,一个个镜头都能拆解得很细致,真是……”
余南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难过地闭上眼睛,长睫毛扑闪着。
王言没打断余南的回忆,安静地听着她的描述。
那是她学生时代美好的回忆,但现在这玫瑰色的幻象全部被打碎了。
余南说不下去了,眼眶虽然很红,但没有一滴泪。
“回吧,好好睡上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王言叹了声,发动汽车。
“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余南呆呆地望着幽蓝的夜空。
锦衣玉食酒吧,王言唯一熟悉的酒吧。
王言一出现,郑均立刻知道了。
那天以新颖唱法诠释郑均成名曲的小屁孩,大闹酒吧任性撒钱买下唱片公司的大款,这几天可是整个酒吧的话题人物。
“老弟,你可来了。有个人等你好几天了。”郑均一把拉住王言,看了眼憔悴的余南,悄悄说,“这果儿够尖,你小子能啊!”
“谁啊?”王言奇道,懒得理会郑均的调侃。
这时台上响起了一阵悲怆的旋律。
“《两天》,许渭的?”王言惊叹道。
郑均诧异地回道:“行啊,不愧是红星的老板,业务挺熟嘛!”
许渭,这个红星音乐目前唯一的歌手,花了王言整整一百万的牛人,此刻正闭着双眼在台上盲弹着吉他,一头披散的长发,像个丢失了头盔的古代将军。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
饱含哲学意味的歌词,让余南无神的眼睛倏地放出奇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