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蠢，不如说是‘老实人’吧。”杰洛特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心机，不怎么算计，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

“呜……”

薇奥拉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羞红的脸。

“好了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嗯……您说您要重新统治这个世界，具体要怎么做呢？是通过您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所有种族征服吗？”

“哈？那怎么可能！”

杰洛特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谬论。

虽然以他目前的能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不可能，但这就像在策略类游戏里开了全图瞬移无限行动力一击秒杀的作弊器一样，会让游戏瞬间丧失掉全部乐趣。

“如果我真的决定那样做，现在还会在这里单独给你做心理工作吗？”

“可是……那样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吗？”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将结果看的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是体验！”杰洛特又弹了一下薇奥拉的额头，“难得能够穿——苏醒在这个时代，我可不希望这一切变得那么无聊。”

“那您准备怎么做呢？”

“这就是你能够发挥价值的地方了，薇奥拉陛下。”

“我？”

看着杰洛特脸上邪气的笑容，薇奥拉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想要复兴你的王国，想要获得击退外来侵略者的力量吗？不妨把眼光放得再长远一点，统治世界怎么样？”

“欸？这，这怎么可以……我们灵狐一族，向来是爱好和……”

“爱好你个大头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上古之战时三界有多少人是死在你们灵狐族的巫术和诡计下的吗！”杰洛特毫不留情地揭了薇奥拉的老底，“说白了，什么爱好和平，不过是弱者麻痹自己的说辞罢了，而且，在这样一个时代，就算你不愿意发起战争，战争也会主动找上你。如果你真的渴望和平，就以自己的力量去终结这一切好了。”

薇奥拉颓然地瘫坐在王位上，与她预想的情况不同，杰洛特并未以强大的实力胁迫，而是通过理性的辩证在说服着她。他口中的那些道理，她在这之前从未考虑过，每一句都和她所接受的思想大相径庭，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听好了，我不会直接赋予你任何力量，也不会在战争上给你任何帮助，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国民，就靠自己的力量与胆识去做到这一点。”

“我……”

“难不成，你是在怀疑自己做不到吗？”

“才，才没有！”薇奥拉涨红了脸，从王座上跳了起来，“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在王家政治学院以全A成绩毕业，巫术的研修上也被认为是红月一族千年来最具天赋的一代，我坚信我能够和母亲一样，保护好自己的国民，才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呢！”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一开始也不会来挖我的遗迹了。”杰洛特摊了摊手，轻描淡写地指出了少女的逞强，“不过这样也好，自卑的人更容易看清现实，也更容易成长。而且，我虽然不会给你直接的帮助，但却可以给你一点……你懂的，基本的情报和小小的建议。”

“你是说……”

“类似军师一样的存在吧。表面上我是你请来的顾问，实际上你是在替我完成征服世界的目标，对我们双方来说，这样是不是最好的结果呢？”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薇奥拉抿了抿嘴唇，短暂的沉默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伟大的古代文明的幸存者，利维亚的杰洛特大人，妾身薇奥拉·红月，弗西利亚王国第二十六代女王，兼天狐神社至高巫女，代表王国境内所有的灵狐族人，发誓向您献上忠诚，在您征服大陆的道路上贡献微薄之力，以此换得您的眷顾与恩宠。”

在平静的宣誓声中，少女单膝跪地，双目微瞑，一阵轻柔的触感从发间传来，她惊讶地发现对方正在抚摸着自己的头，一切都像是那远古浮雕中记载的一样。

“我接受你的效忠，薇奥拉·红月。从这一刻起，你便是我的副官。我会以我的方式帮助你守护自己的国民，帮助你找到自己真正的力量……怎么说呢，还是希望能和你好好相处。”

望着那一对轻轻颤动的美丽狐耳，杰洛特的笑容逐渐变得温柔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说，薇奥拉其实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笨，至少她没有经过过多的踌躇，便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好了，起来吧。我们还有得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