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家三兄弟又跟谷南和张乐拼起酒来,难得遇到酒量相当的对手,饭刚吃到一半的时候,五瓶白酒已经空了。
涵雪气得直咬牙,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来客人,爸爸和两个叔叔非要把人灌到桌子底下不可。
她想找个理由让谷南少喝点,可家里喝酒的规矩大,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不喝肯定是不行的。
她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只好一个劲儿瞪谷南,谷南装做没看见,他早就打好主意,今晚一定要把他们喝怕为止,不然这酒以后肯定是见一面拼一场。眼见第六瓶白酒空了。
谷南抄起一瓶白酒,道,“三位伯父,我这酒瘾被勾上来,我先过过瘾,再陪你们喝。”,他说完,他扬起酒瓶,咚咚咚把一瓶白酒灌进肚子,然后笑笑,“爽!这才过瘾呢。”,他又拿起一瓶白酒,笑道,“来,晚辈陪你们慢慢喝。”
张家三兄弟看得眼都直了,张老三张口结舌道,“你到底能喝几瓶?”
“我也不知道,”谷南想了想,问道,“你们喝啤酒会醉吗?”
张家三兄弟摇头道,“喝多少也不会醉。”
谷南点头道,“我喝白酒跟你们喝啤酒差不多。”
五个人喝完杯中酒,张家三兄弟说什么也不肯再喝,连说没意思。
张老大见谷南不解,笑道,“喝酒最怕遇到两种人,一种是不会喝酒的,一喝就醉,没意思。还有一种就是你这样的,干喝不醉,更没意思。喝酒嘛,还得旗鼓相当才好。”
张老二道,“你跟他废什么话,他又会喝醉,那懂的喝酒人的乐趣。走,咱们换个地方喝。”说完,三人拽走张乐,竟把谷南独自扔在饭桌上。
涵雪和张苗一直在旁边偷偷的笑,见他们走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涵雪笑道,“明明是被人吓跑了,偏要硬充大瓣蒜,说什么喝酒没意思。”
“就是,”张苗接口道,“多少不会喝酒的人来咱家,都被他们灌到桌底,也没听他们说没意思。”
张老爷子正在逗弄友儿,闻言笑骂道,“混帐话,那有你们这样当闺女的,背后偷偷说老爹坏话。”
友儿揪着张老爷子的胡子,大声道,“不准说妈妈坏话。”
“友儿真乖,”张苗亲亲友儿,吕枝儿也凑过去逗友儿。
涵雪冲谷南递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溜出客厅。
一轮新月悬在天边,花园里的一切显得朦朦胧胧,涵雪偷偷挽着谷南的胳膊,一脸的幸福。涵雪看着谷南,关心道,“你喝那么多酒,真的没事?”
“没事,酒精对我没有丝毫作用。”,谷南轻轻拍了下涵雪的小手,两人不再说话,心中却感到既温馨又甜蜜,不知不觉走到小木屋前。
涵雪轻声道,“进去?”
谷南点点头,涵雪掏出钥匙打开屋门,娇声道,“公子里边请。”
谷南无声地笑了,躬身作揖道,“不敢,还是小姐先请。”
“那本小姐就不客气啦。”涵雪笑着就要进屋,
谷南急忙拦住她,“那有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在我们那个时代,女人都是跟在男人身后的,你应该再三请求,然后我才进屋。”
涵雪笑道,“别做梦了,时代不一样,做为男人,你现在只能走在后面。”
两人说笑着进了木屋,屋内原本存放的珍稀药物已然不见,想必是张家人见涵雪病愈,已把药物全部收藏起来,其他的陈设依然如旧,涵雪并没有打开灯的开关,她不知从那儿翻出一盒火柴,点燃一盏油灯,灯油不知用什么做的,油灯一亮,屋内立刻充满似檀非檀,似麝非麝的香气。灯光柔和,发出幽幽的光芒。
谷南见墙角放着一架古琴,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懂古乐?”
涵雪道,“那当然了,我在大学念的音乐系,只是因为生病,才中途辍学,现在想想,真的挺遗憾的,那时候我一直梦想成为一名音乐家。”,她说完,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谷南见勾起涵雪的伤心事,笑道,“没关系,待为师教教你,你要是肯学,成为音乐家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你也懂音乐?”涵雪有些惊喜,
“没想到吧,我可是真正拜过师的。”,谷南笑道,“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我很可能成为医琴双绝的一代大家,你这个后世小辈,应该在史书上看到我的名字。”
“你就吹吧。”涵雪撇撇嘴,
谷南笑道,“真不是吹,你听过宋词元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