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城楼上已传来声声号角。
吴广道:“各位昨晚睡的可好?”
雪中蝉道:“睡的很好。”
吴广道:“雁门关附近的名胜古迹犹如星罗棋布,诸位不如多留几日在此游玩一番?”
“这……”雪中蝉似有顾虑。
吴琴音劝道:“雪大人,咱们连赶了几天路,我看大家都有些疲惫了。不如就依我爹爹意思,在这儿休息几日吧。”
“是呀!”吴执教也道,“咱们难得出宫一趟,就让这些孩子们好好玩玩儿吧。”
雪中蝉想了想,“也好,那就这么办吧。”
吴广高兴道:“如此甚好。用过早饭我就带大伙去关街、文庙、边靖楼、雁塔……四处逛逛。”
雪中蝉客气道:“有劳了。”
“太好了。”
“太好了。”
教坊司的姑娘们雀跃不已。
临出门时。童关忽然道:“雪大人,下官就不与各位同行了。”
吴广道:“童少保不想去看看风景吗?”
童关道:“实不相瞒,在下想去拜访一位故人……所以……实在不好意思。”
吴广道:“噢,原来是这样。”
雪中蝉道:“无妨。童少保自便吧。”
“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童关牵着马儿独自向西而去。
“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小风嚷嚷着追上去。“喂,你休想摆脱我。去看老朋友这种事我最喜欢了。”
童关哈哈笑道:“我如何摆脱得了你?我不叫,你自己不也跟来了吗?”
“快跟我说说,你这个朋友是个怎样的人?”小风兴致勃勃。
童关道:“我也说不好。确切地说,不是一个,是一群。”
“哇,太好了!我最喜欢凑热闹了!他们在哪儿,离这儿有多远。”
“伊兄弟,你就安静会儿吧。一会儿到了不就知道了。”
“好好好……”
天干地燥,两人这一走就是四十里路。小风口干舌燥,叫苦连天。
童关道:“不远了,你看。”
顺着他说的方向望过去,前面正巧有个土堡似的村寨。
走近一看,两扇青铜色的大铁门却关得密不透风,显得庄严肃穆、不容侵犯。上面有块饱经风霜的门匾,依稀可见“阳明堡”三个字。
门前竖着一块高耸的石碑,上面刻着“雁门关下第一堡”几个笔力苍劲、气势雄伟的大字。
“咦,这几个字……”小风虽不懂书法,却也觉得“所篆之人一定是位胸襟宽广,心怀天下的义士!”
“哦……”童关惊讶道,“何以见得?”
小风道:“感觉吧。”
童关道:“你的感觉是对的。所篆之人的确是个响当当的好汉,而且这几个字是用剑刻上去的。”
“噢……难怪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走势。看来这个人一定是你认识的人。这石碑如此坚硬深厚,可想而知他的剑术有多么出神入化,内力有多么炉火纯青。我真想结实这位高手,你快带我去见他。”小风心潮澎湃。
童关却道:“很可惜,这位英雄已不在人世了……”语气倒也十分平和。
“他死了?什么时候?”
“三年前。”
“啊……”小风扼腕叹息,“真可惜呀!”
话音刚落,只听哐的一声,两扇铁门豁然敞开。
开门的是个青衣小帽的小哥。他看见童关登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谁呀?”门里传来一个粗旷的声音。
青衣小哥磕磕巴巴道:“是是……少……少……少堡主回来了……”
“少堡主?”
“少堡主!”
得此喜讯,土堡里的人蜂拥而来。热烈迎道:“少堡主,您可算回来了。我们想死你了。”
他们的口音很有意思。“我们”听起来就像“饿们”,小风忍俊不禁。不过眼前这一张张质朴、热情的面孔倒像极了此刻的炎炎烈日,温暖而富有生命力。
童关一进土堡就去屋里给先人上香。供桌上的牌位很奇特,从姓氏上来看,这些人并不是一个家族。小风猜测这阳明堡或许是个江湖门派。
“义父,孩儿回来了。愿您老家人在天之灵保佑我阳明堡平平安安,诸事顺利。”童关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阳明堡诸位当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童关引荐道:“各位叔叔,这位是我在京师结交的好朋友——伊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