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家妹遗物,家妹……性喜骑马……”李玄冲嘴里嘟囔不清,随口胡说。
兵士不疑有他,将他行囊之物收好,正要交付于他,此时旁人一声言语,断了他动作:“让我看看是何物。”
从始至终立在兵士边上的两名劲装男子,走出一人来,拿起书生行囊继续翻看。他旁边的兵士大气不敢喘,似乎很是惧怕这人,李玄冲心下泛疑,面上装作无所谓,暗中注意那人动作。
只见那劲装男子探寻一番,最后目光落至那条鞭子上,眼眸精光一闪,借口辨认不清,将此物带至另外一人身边。另外一人同样一身黑衣劲装,年龄较老,接过此物目泛涟漪,又听身边同伴附耳说来,两人低声交谈间,时不时扫目过去,看书生作何反应。
李玄冲余光将两人动作尽收眼底,面上却是现出不耐之色,嘴里嘟囔抱怨为何大惊小怪。那两人耳朵微微一动,又看向此物,较老那人吩咐了几声,又将鞭子还了回来。
兵士莫名其妙,接过鞭子交给书生,摆手道:“快些走。”
李玄冲收拾好行囊,抬头挺胸步入城去。
在他转过几个转角消失不见后,那两名劲装男子分得一人,入了城后提气轻身落至店铺宅子屋顶之上,几个雀落,就找到了少年所在,远远在后头缀着。
而那年龄较老的男子,快步行至一处外城府邸,府邸左右均是商铺,有人声叫卖,也有客官临门讨价,还算热闹。
他行进间,不时有暗哨发出暗信,以至于这人还未行至议事所用的礼堂,就有一名其貌不扬的账房先生等候。
劲装男子见得此人,顿行跪拜之礼,拱手道:“属下有要事相报。在城门前探查一名书生,带着密谍中提及鞭子状物事进了城。属下眼拙,未能看出那是不是国师要寻找之物。那书生修出了一点内气,应是有微弱修为在身。属下已命人追了上去,如何决断,还请上使明示。”
账房先生留着两寸长短的小胡,听得属下禀报,摸摸胡子思索道:“楼里密谍所述太过笼统,眼下呈报上来,携有相似之物的可疑之人足有十几位,我等人数不够,却是不能太过激进。”
“如此,那群新来支援的山中修士还未有差,你传我手谕,让他们派出人来前去试探一二。注意,此事要做的不留痕迹,此城不知混入了多少大秦的谍子,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怕你我失了性命事小,连累国师布置事大。”
“属下听令!”劲装男子得令,随即走出礼堂。
账房先生布下命令,眉头紧锁,思索现有情况是否有哪出缺漏。身为谍子,干的就是刺探情报的活,这里面的门道千转万回,有多少干了几十年的资深谍子,于无声处泄玄机,明明是一处细小入微的细节做得不够,落得最后头身两分,还连累得一地一国情报机构深受牵连。
思索良久,算来算去,还未算到有缺漏之处,账房先生不禁半放心神,感叹道:“太平之世过得太久,终究要生出无数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