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惊叹于那老头的幻术之惊绝,都没发现人群中有一个和尚,随着老者斩瓜一刀,头颅似甜瓜一般落了下去。随着那父女两收好钱财行李,告罪退去,人群散开,这才有人无意中被那和尚尸身所绊倒,见到地上人首两分的和尚尸体,顿时怪叫连连:“亡了,有人亡了!”
刚有四散之势的众人复又回头,指着那和尚的尸身指指点点。那父女两听得言语,急忙一低头,遁入人群之中向外逃去。
巡街小吏看出不对,心急如焚,拔出随身佩刀一指那对父女,高声喊道:“贼人休逃!”
大街之上出了人命,除却胆大之人,其他一应四散而逃,压根不去管凶手何在。
李玄冲站在人潮之中,那对父女似无头苍蝇一般随人潮而走,不料行至书生这里,发现前头又有官兵携着刀剑赶来救场,干瘦老者闷道一声苦也,前后俱有追兵分开人潮向他行来,他向李玄冲一鞠礼,忙声道:“那人自持技高一筹,搅和俺们卖艺,再三求饶不肯放过俺家闺女性命,请尊驾高抬贵手,为俺保密一二,过后必有重谢!”
说罢,也不管书生答不答应,暗持手势,口中念念有词,一阵轻烟虚晃,平地之中竟生出两块怪石。
怪石比之四散的人群要矮,两头夹击的官兵追到此处,本来就是凭借目光紧扣凶手踪迹,这才得以追了过来。如今这干瘦老头徒一施法,化作石头伏在地上,追踪之人顿时失去目标,茫然追到书生左右,探查一番未有发现。
李玄冲屁股一沉,啪叽坐在两颗怪石之上,身上衣袍一展,又遮去半分痕迹。那两拨官兵追了上来,不见人影,只看见一位书生坐在这里,立时喝问道:“刚才那对父女,你见到去哪了?”
李玄冲遥遥一指高空,喝问之人随他手势看向高空,回过神来,不禁怒道:“你敢耍我?这两人刚才还行在地上,转眼间又飞上天去不成?”
书生点头应声,“刚才冒起一阵轻烟,浮上天空,小生大胆揣测这等高人去向,应是上了天际。”
书生神色不似作假,官兵之中不乏有敬畏鬼神之人,小声附和道:“他们两人使的一手妖法如此神怪,飞上天去也不奇怪。”
又有同僚赞同,是那巡街小吏,这两人有莫名奇术傍身,自个只有一身拳脚功法,竟敢叫嚣追杀讨打,要是这两人记恨,回过头来找上自己,岂不是徒惹灾祸?
他吓得脸色发白,附言道:“这些神怪之事,有那些家伙对付,我们就不要掺和了吧?免得回过头来,招惹大祸上门,连累家亲啊!”
听他言语,在场官兵一阵脸青,瞧那神色,应是十分赞同小吏的话。当首喝问书生的官兵,同样心生余悸,面子山却还要做足,当即一喝那书生:“既然妖人跑了,你还留在此处做甚?”
这英俊书生当即抬手捶腿,赧颜道:“跑的累了,坐下歇会。”
官兵尽皆无语,两两结伴散去,如何向上头禀报这处事件,却是一桩头疼之事。
此间众人散了大半,李玄冲忽然感觉身下微动,一声粗狂声传出:“还请尊驾一挪贵腚,放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