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带着疑惑,连问出来的话也有些底气不足,“什么意思?”
“你来早了。”
这打哑谜一样的对话,实在让苏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直觉告诉她,这里头有误会,但这误会是什么,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公子,铺子里还好么?”
她本意是想之际把话题扯到她最关心的问题上来,可听在另一人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一声冷笑,笑得苏言从脚底窜起了一股寒意,磨破了的手腕好像这会儿才恢复了些知觉,也只是疼,疼得她更冷了。
“你不是应该知道得很清楚么?”
苏言实在有些受不了温染这么阴阳怪气的讲话,“我当然知道,但是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她说的是她刚才听墙角听来的,结果却正好坐实了温染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眼里骤然起了裂纹,一张脸难看到苏言心里“咯噔”一下。
“我是说我刚才”
“为什么?”
没有大声的质问,更不是真的疑惑,而是不敢置信,声音里染上一层悲痛,听得苏言心一紧。
“嘭!”
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温染猛地一拳捶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茶盏登时弹了起来,清脆的“喀拉”一声,是杯盖敲在了茶盏上。
却让苏言的心被一下被丢进了冰窖般,微弱的跳动着,慌乱了她的思绪。
尤其是温染那一下便赤红的双目,苏言要往前跨一步,却看到了里头的戒备和厌恶,让她的手脚僵在了原地,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瑟缩着。
“我竟然信了你。”
自始至终,温染的情绪都极度的低迷,就连愤怒都透着无尽的悲凉,让苏言的一颗心就像被铁针包裹着,稍一跳动就疼得难受。
“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叮!”
被扔在地上的,是一支簪子,苏言觉得有些眼熟,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她当初扮作凌青雪时,插在头上的。
后来,她就因为要借莫羽一两银子,拿这簪子先当个借钱的信物。
虽然之后还了钱,但是这簪子的事她早就忘了,怎么会在温染手里?
苏言脸上的任何细节都被温染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才知道原来心痛是这般滋味。
“公子,这簪子你哪儿来的?”
“苏言,你满意么?”
她满意什么?
苏言很着急,再加上连日来都没休息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想着赶紧跑来帮忙,结果上来就给了她这么一出。
她知道温染现在情绪不对劲,她更应该稳住自己,不能乱了手脚,可温染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一幅被人背叛的语气,实在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温染,你到底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我疯了才将温家的玉料交给你,我疯了,才会不管不顾让你插手温家的生意,我疯了,才会任由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垮温家!”
说到后来,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就像是彻底被激怒的雄狮,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拖着,恐怕温染都能扑上来将苏言撕个粉碎。
连声的指责让苏言寒了心,原来她在温染心里的可信度竟然还比不过一直簪子。
苏言在笑,可眼角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漉漉的。
“你说我搞垮温家,证据呢?就凭这支簪子?”
“你铺子里的玉料呢?”
“被人偷了。”
“那你人呢?”
“也被绑了。”
“莫羽呢?”
“和我在一块。”
“呵。”
是被伤到极致的笑,笑声空洞又沉闷,让苏言就像待在了一个被抽掉了空气的房间里,胸口堵得慌。
“苏言,你要不要听听我打听到的事情?”
“你说。”
苏言的双腿有些发软,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但仍然死撑着,她就要亲耳听听,温染到底找到了什么。
“这簪子,是你给莫羽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