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鱼苦于大刀却无法自由回旋,虽有罡气保护,身上一条条血痕还是被钢刺划了出来。
人群的呐喊声慢慢弱了下来,这显然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斗法,不会再有奇迹出现了。
冷重义抱着儿子,看着浑身伤痕还在不断挣扎的魏小鱼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朝人群吼道:“还有谁不服?”
哪里还有人敢再作一声?
摩洛几次全力出击,速度提到最快,反而毫无所获,几次虚招却轻松突破了黑刀封挡,他招式马上变得忽快忽慢渐渐露出了杀机,手中钢刺分别刺出,间隔愈来愈大。
冷归南出招恶毒,他的师父显然比他恶毒千百倍。
魏小鱼心中又怒又急,对于对方的套路全然不知,只能尽力应付,眼见败局已成,心中竟然没了畏惧,生出同归于尽的想法,将刀贴身舞动,身子撞向摩洛胸膛。
摩洛被他吓了一跳,缩手退出半尺,随即又拧身而上。
这一退一进终于冲入舞动的刀影,注定是一招必杀,。
就在他得意之时,两支飞箭呼啸而来,不偏不倚将他的钢刺打飞。
摩洛身子趔趄,失了先机。
魏小鱼的刀却横着击中他的胸口。
只见摩洛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几丈开外,软塌塌趴在地上,肋骨不知断了几根。
摩洛口中鲜血喷出,咳了几声才拼力骂道:“好狠的刀,好厉害的箭。”
他抬头,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武士手拿大弓站在百步之外,武士身后站着一人,威风凛凛,正是魏巡天。
“杀了他!”魏巡天抬手朝儿子微微示意。
魏小鱼目露凶光,早就杀红了眼,哪里还等示意,一个箭步冲出,照着摩洛脖颈就是一刀,木刀无锋,只听骨骼断裂声清脆地响起。
摩洛瞪着两只眼睛,死不瞑目,再也不能行凶了。
魏小鱼浑身是血,默然走回沈三跟前,盘膝而坐,开始念诵超度经,看都不看冷重义一眼,就如同这人不存在一般。
冷重义何曾受过这种闷气,将儿子交于旁人,就地上捡起一把匕首,一脸阴沉地向魏小鱼走来。
冷家在陵城作威作福久了,众人都是惧怕,见他走近,感觉天色也随着暗了许多。
当他与魏小鱼相距不到五步,弓弦声又响起,一支飞箭将他手中的匕首击飞。
几十匹精甲铁骑如乌云一般从城门方向碾压过来,所有人都惊得呆若木鸡。
魏巡天走到冷重义面前,身上那种血煞气似乎化成了有形利剑,从空中压迫而至,将他一向孤傲的心斩得粉碎。
重压之下,世界变得出奇的安静,只听到魏小鱼稚嫩的佛声在四处飘扬,让人心中不由得就感觉安定从容,那股微弱佛声就像惊涛巨浪中的一朵小小浪花,微乎其微又让人无法忽视。
“你有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杀了儿子偿还今天的债。”
冷重义最晓得趋利避害,眼见不敌。悻悻然只能在心里不干不净诅咒。
“好!我等着!”
魏巡天话语简短,气势更加逼人。
冷重义带着众人狼狈逃开,对摩洛的尸体看也没有再看一眼。
待冷重义走远,那些跛足的花子忽然目露凶光,直扑在摩洛身上,狠命撕咬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立刻弥漫出来,让人作呕。
魏小鱼侧身看着这人间惨剧,背脊一凉,叹一口气道:“难道这就是因果报应?”
说话间,那名年长的花子满口肉丝,拉了那个孩子木然地走到魏小鱼身前,颓然拜倒,虔诚地亲吻着魏小鱼脚下的土地,将一块玉牌举起,朗声说道:“恩公义薄云天,许氏后人此后愿供恩公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