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巡天神威凛凛,身后的铁骑更是精神。
对于眼前这些花子,魏小鱼只限于同情,他杀摩洛是为了替沈三复仇,又无心成立丐帮,所以不肯接老花子的玉牌。
风波过后,冷重义偃旗息鼓,筹谋着报仇的事,他吃惊的发现那个貌不惊人的孩子背景却出奇的惊人,父亲是新晋左都尉,舅舅竟然是堂堂陵城太守。
陵城忽然变了,那些贱民眼睛里竟然有了希望,忘记了对他的敬畏。
魏小鱼只走了一条街的距离,陵城却迈出了新的篇章,他坚毅又无畏的眼神已经被很多人记住。
一年禁闭。
魏小鱼受到的惩罚实在太重,消息传开,引来无数人的同情,有人联合上书为他求情。
无奈,魏巡天向来令出如山。
禁闭之苦,在于苦其心志,有谁的心志能够经得起一年的磨砺?
魏小鱼却坦然接受。
沈三的惨死,摩洛被他当场诛杀,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杀戮后,他的内心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这个世界依旧是充满了弱肉强食的残忍,若不是强者,必定被压迫。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他都会衣衫尽湿,想着那些啃食摩洛尸体的人。
惊叹于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秋风分外宜人,老爷子聂厚德与外孙对坐下棋,芸儿在一旁做着茶艺,很快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香气浓郁地捧了上来。
魏小鱼看着杯中慢慢舒展的绿叶,问道:“外公,我到底有没有做错?”
聂厚德沉默,半晌才说道:“并没有人真的责怪你!”
“为什么?”
聂厚德又一阵沉默,思索着说道:“你虽伤了一个人却救了一座城的人心。”
“可终究是动了嗔戒,惊了魔心。”
聂厚德一笑,说道:“佛祖如来也曾做狮子吼!愤怒本就是人的天性。”
“可终究与佛理有悖。”
聂厚德拧眉,反问道:“何谓佛?”
“觉者!”
聂厚德继续反问:“何谓觉者?”
“觉有三义:自觉,觉他,觉行圆满。”
聂厚德看着魏小鱼的眼睛问道:“大师玄奘可曾觉行圆满?”
魏小鱼摇头,道:“普善师父说玄奘本可觉行圆满,无奈众生难戒贪嗔痴,正因世人藏识不净,做下恶业,才使得佛魔挣道。”
聂厚德点点头,说道:“对啊,佛典虽是至理,却不会自己降魔,有志者终究要有所为!”
“何谓有所为?”
聂厚德沉吟良久,才道:“觉者不畏过去,不念将来,你修佛十年,也不能在心中拘禁,可以准备除魔卫道了。”
“可我连冷归南都感化不了!”
聂厚德笑道:“若世人皆能感悟,要官府何用?要国法何用?除魔卫道又岂能不见血光?”
“……”魏小鱼愕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