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图,药水瓶,白色的床单,我看着熟悉的周围,真的松了口气。因为,这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在证明着一件事,我还活着。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可比她先一步走到我床边的,却是徐林。
“蠢丫头!傻子!不自量力!”
他冲我吼,声音大得过分。估计是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家属,旁边的护士被吓得差点把拔出来的针头又戳进我手上。她弱弱地制止他。
“先生,这是医院,请小声一点…”
“我知道!我也是医生!”
他继续吼,把兜里的ID卡掏出来,举到护士的面前。这护士还是个年轻姑娘,在气势上输他一大截,大概是察觉到再待下去可能要被骂,于是赶紧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房间并没有随着护士的离开而恢复平静,徐林就这么站着,用怒目圆睁来形容他都不为过。我混身还是没什么力气,右手依旧抬不起来,只好就这么平躺着和他说话。
“医生,冷静啊,我真没事的。”
我企图安抚他,当然,我知道这不容易。鉴于我之前对他的了解,医生虽然常常有点脱线,不过也的确是个温和的人。他从不对我说重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徐林搬过一把椅子,把地板砸得响了一声,忿忿地坐下了。
“没事?还好意思说没事!”
我缩了缩脖子,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点,不干再正面看他。毕竟是我自己做了亏心事,当然得害怕一下。我暗暗嘟囔,心想要不是我还躺在病床上,他估计要打我了。
“说,干嘛掺合慕家的事?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了。”
他不再吼了,但很明显是在压着怒火。
“烛迹和晓澈被他们抓了,我要不干,慕家就要除妖了,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去冒险吧。”
因为有人质在慕家手上,这的确是事实,可梭白离开之后残留的那个灵体会来找麻烦,我确实没有预料到。
就因为这个小小的心存侥幸,我被迫全力打了一架,终于是差点弄死了自己。说实话,要不是徐林及时赶到,我都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会不知道慕家和梭白已经是百年以上的契约吗,就因为他们被抓,你就答应了。还是说,你真的觉得自己搞得定?”
他并不怎么相信我给出的理由,的确,插手别人的契约是很蠢的事情,更不要说这种家族性质的契约。没有人喜欢莫名其妙被关在一个地方,同样,也没有妖喜欢。契约的本质,是用法术拘住妖怪,然后迫使其为自己服务。虽然也有小部分妖属于自愿,但慕家明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