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契约,妖不会杀死自己的契约者,可除那以外的人的死活,就全都不在考虑范围内。对于这类的契约,如果轻举妄动,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慕家的问题还远远不是这么简单。牵扯到游魂,危险系数直接提升了不少。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有点自作主张了。
“我觉得搞不定,但是我跑不掉。慕家的院子迷宫一样,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人到处守着,就算没有晓澈他们两个,我也照样得听话。”
我回答他,跑不掉也是原因之一,虽然不全是如此,可这应该不算撒谎的吧。
医生握住我的手腕,那朵木雕的小花硌在手腕上,有点微微的痛。
“搞不定干嘛不通知我,链子白给你了。要不是晓澈告诉我你被慕家叫去,我也不会知道你搀和这么一件好事。”
他狠狠地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从桌上拿起一叠报告单来。
“先住个半年院观察一下情况。”
“诶别啊,我还有工作呢。”
我握住床边的栏杆准备起来,他不过是随手捏了个诀,我就又倒回床上去,再起不来了。徐林不再生气了,可面上还维持着严肃的神情。
“就你那点工资,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不要再找借口,听我的。”
他看了检测仪的屏幕,随手打开柜子,把电视的遥控器带走了。这下,我唯一可以解闷的定东西也没了。
“你躺着,安分点,别东想西想。要是又闹腾得疼起来,我可不管了。”
他指指我心脏的位置,带上外套和钱包出去了。
我很无聊地躺着,看窗外的叶子被风吹得摇来摇去。这样的景色,是我最为熟悉不过的。我一直很讨厌住院,不仅是不愿意,就连提到也觉得害怕。因为,在我的认识里,病房里除了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再没有其他东西。
从小到大,我住的都是单人病房,清静是清净,可除了清一色穿白大褂的人出出进进,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见到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居然不可思议地觉得能住院也挺幸福的。毕竟,要是死了,就只能进灵堂而不是病房了。
慕家和梭白的事,我知道自己很难解决,通知医生是个很好的选择。但是,我当时答应的条件,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否则,我就拿不到慕家给的报酬,那盏结魄灯。那里面,装的是陈欢欢的一魄,也是,小鲩的一魄。
到了现在,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编一个合理的故事,来告诉医生我找到了小鲩,以及,解释出我为什么能确认一个从没见过的人的身份。毕竟,蛟人的骨头在慕家,这我是借不来的。而无论她和我长得有多像,都不是我拿着一个怀疑,就去冒险的理由。
结魄灯,我已经从慕桂英那里拿到了,事情的经过太繁杂,我也不想和徐林一五一十的讲。毕竟,那也算是慕家的秘密,出于慕桂英,我该尽到保密的责任。这下,结魄灯的来历,我搀和慕家契约的原因,这么一大堆的事情,全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算了,我感叹,靠在床上欣赏外面的景色。从高处的窗户往外看,这感觉还真不错。我想,对于那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最好还是先拖延,暂时什么也不说,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