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笑容白白在白奶奶的脸上见过多次,每一次都觉得这笑里好像带着粘牙的甜蜜。
到底白白还是未经历过情爱,并不懂这笑里更多的东西。
她对于奶奶说的话还是存疑的,“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摒尘她日日见,每次似乎都能被他惊艳一把,让她将方丈和摒尘放在一起,她是真的难以接受啊。
白奶奶弓起手指在白白的头顶敲了敲,敲得很轻,但也起到了警告的作用,“奶奶还会骗你不成?”
白白飞快的瞟了一眼白白,然后嘟囔着,“上次奶奶说过要给我吃红豆糕,可是奶奶都没有给我。”
白奶奶有些哑然,然而璀然一笑,“你不是不喜欢吃红豆糕吗?”
“奶奶给我,我就喜欢了。”白白大着胆子顶了一句的嘴,然后飞快的从白奶奶的双膝上跳了下来,一溜烟的钻出了兔子洞。
出了兔子洞以后,还又伸出自己的小脑袋在兔子洞口张望了一下,对着白奶奶说,“我知道悬慈大师喜欢吃红豆糕,那我就不跟悬慈大师抢了。”
这次说完才真的跑了,她可机灵了呢,知道再不跑就遭殃了。带着桂花糕踏上了去找法照和摒尘的路。
看见白白的背影,白奶奶眼里说不出的温和,“这孩子……”。
又想起那个和白白一样爱吃爱玩的不争气儿子,白奶奶眼里又闪过伤痛来。
白白的爹并不是她的亲子,虽说是她捡来的,但是抚育之情怎能忘却,是个好孩子,就是命不好。
难受过后,白奶奶将一个油纸袋揣进了怀里,从一条小路往普若寺走去。走的是小道,小道上斜伸出了不少的枝丫,虽说碍事,但是并不影响白奶奶健步如飞。
走到山寺附近,转过拐角,一个老和尚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人七八十岁的年纪,看起来苍老不已,虽然看起来很是清瘦,但是背挺的直直,一脸的和蔼和温柔。
确实是老了,难怪阿芜都不相信他年轻的时候比摒尘师父好看。
心里虽然嫌弃,但是走路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我如今都不怕这佛光了,你还来接我作甚?老胳膊老腿的,摔到哪儿谁来心疼?”
语气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埋怨,埋怨归埋怨,但幸福和快乐是藏不住的。
悬慈向白奶奶伸出手,“都习惯了,摔不着。便是摔到了,自有人来心疼。”
白奶奶像是乳燕投林一般奔向悬慈,就像若干年前一般,一只小小的兔子奔向那个心中的少年。
虽然很急切的奔向那人,但是走到悬慈身边不足一米的距离时,白奶奶顿住了脚步,他们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僭越一步。
他不能,不敢,她不舍,便这样掩下情意,过了一生。
将油纸袋递到悬慈的面前,“诺,红豆糕。”
悬慈接过红豆糕,“正想着这一口呢。”
两人走在小道上,悬慈走在前面,白奶奶稍稍落后一步,走在后面,看着悬慈的背影,白奶奶想,她现在就很幸福啊。
白白带着桂花糕跑到了北山,第一个遇上的人是摒尘,摒尘正一边看着膝上放着的书,一边伸手在空中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