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夫被医院命令老老实实待在病房中养病,我和瓦尔雅回到酒馆去看艾多拉,但我们看见只是一封艾多拉的离别信。她被马丹夫人传唤走,目前正在马丹宫廷中为马丹服务。
庆幸的是我还有两三天的自由行动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决定好好地带瓦尔雅放松一下,缓解近些天的疲惫。
午后的阳光总是会给人活力,我和瓦尔雅散步在喧闹的市集中。妇女正在与菜贩争夺一枚铜币所属权,面包师傅把刚刚烤好还散发香气的面包递给苦苦等待的孩子们,身着白衣的清教徒们如常人一样享受日常生活,也没人朝他们投来诋毁与谩骂。原本驻扎在这里的宗教审判所却变成清教的教会之一,身披红衣的审判员变成身披白衣的牧师,几个儿童忘记玩耍静静地坐在地上听牧师布道。
“我们很长时间没有二人时光了吧。”我放慢脚步充分享受此地生活气息。
瓦尔雅亦放慢脚步说:“真是令人开心的场景。”
她的指尖划过她的秀发,朝我露出轻轻的笑容,犹如一朵莲花般美丽但不妖娆。我闭上眼睛让心跳尽量放慢,但这颗燥热的心可能早已在我脸留下一抹红晕。
突然我发现一家珠宝店,我拉起瓦尔雅的手说:“跟我来。”
瓦尔雅没有任何反抗很顺从地跟我来到那家珠宝店,我很想为她买一件属于她的首饰但无奈与囊中羞涩,只能看一些便宜的珠宝。正当我准备选定一条蓝宝石项链时,珠光宝气的老板笑盈盈地朝我们走来说:“大人,您要为您美丽的夫人选什么珠宝哪,是这条项链吗?”
“不是……”我刚想辩解却被老板打断话。
“大人,谁不知道您衣服上的银徽是阿加维托伯爵的标识。您可是我们奥特兰城贵宾,有谁不知道您率领清教徒消灭本地那些黑帮。”他也坏笑地说,“您的夫人还真是美若天仙,这次来是为了你的大夫人还是二夫人?”
瓦尔雅尖锐的目光投向我,我急忙说:“老板,有些事情可不能胡说,我哪里来的两个夫人。就算是有……也是一个才对。”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些守卫传言说你在桥上为了自己两位夫人的尊严而怒斥守卫。”他搓搓手笑呵呵地看着我。
“那些守卫胡说而已。”
“好,那么夫人您喜欢什么珠宝。”商人避开我的目光,主动向瓦尔雅发起攻势。
瓦尔雅瞥视我一眼,她绝对没安好心。果然正如我所料,她指向那个标价最贵的金丝项链说:“老板,我想试试这款”
老板脸上的笑容弧度更大了,甚至于我感觉到夸张的地步了。他一边夸瓦尔雅眼光真好,一边把项链从展柜中拿出。瓦尔雅接过项链,将项链佩戴上转向问我,“伯爵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金缕编制而成的金绳轻巧地搭在她诱人的锁骨上,由金绳编制出的花鸟图案一半躺在她颈部尾端,另一半躺在她那丰满的胸部上。我甚至感觉在下面的小鸟不再是平面图案,反而形成了立体的结构。
我轻咳一声转头避开她妩媚的笑容说:“很适合你。”
“那就这件吧。”老板急忙插话希望能把这件商品推销给我们。
“不了,这件首饰太繁琐了。请你把那件简单的拿过来给我看看吧。”瓦尔雅摘下项链归还给老板。
老板脸上明显出现失望,从展柜中拿出我最先看到的金丝项链,那是一条毫无特点的蓝宝石项链。瓦尔雅接过项链将它佩戴在脖子上,向我展示。我频频点头,天生丽质的她即便穿戴素气的项链还能展现出女性拥有的危险魅力,不过这条与上条对比着实寒酸不少,毕竟二者价位在那里摆着哪。
“无论你戴什么都很适合你。”我瞟视商人对瓦尔雅说,“夫人,你与生俱来的美丽真是让我三生有幸。”
轮到脸红的不再是我而是她,她开心地低下头摆弄着颈部的蓝宝石。我拿出钱袋递给商人。商人明显不再像那时我们拿起最贵重的项链那般热情,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影响到我和瓦尔雅欢快的心情。
从珠宝店出来,瓦尔雅脸上还是有着明显的红晕,在街上的欢快时光很快就离我们而去。我和她找了一家不错的酒店,决定在此解决晚饭问题。我们选择一个不错的角落,坐在那里等待菜肴。
我还是很在意瓦尔雅机械臂中那蓝色液体是什么,可能我的心思在脸上展现的过于严重。还没等我提问,她先对我说:“我很抱歉,在伊卡利墓穴的我对你……”
“这并没有什么,只要你能回来就好。”我拿起水壶各倒一杯热水,“瓦尔雅,你能告诉我那个蓝色液体究竟是什么,她是你吗?”
她眼神四处游走面露难色,但很快就一抹重整气势,沉下语气说:“我出生于一个叫亚特阿斯的小国家,实际上我的真正的名字应该是瓦尔雅·德·亚特阿斯。我们亚特阿斯家族世世代代都守护古人遗留下的众多藏宝图与宝物,西部的圣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战争终于在我儿时爆发了。那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一边是穷兵黩武的圣国另一边是修生养息的亚特阿斯。我的家族在这场屠杀中奋力抵抗但杯水车薪,父母让一名亲信驾驶藏有宝物的宝图马车,携带我连夜出逃到联合国。我们在跨越乌拉山的时候因为雪崩跌落悬崖,亲信在雪崩中当场身亡,而我侥幸活了下来。”
老板端来香气四溢的烤肉放在我们的桌子上,我能看见几名鬼鬼祟祟地人正在看着瓦尔雅,这让我有些不快。
“我跌落到谷底,那只手臂就掉落在我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当时我被它蓝色的液体迷惑便奋力抓起手臂。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手臂的蓝色液体覆盖我的肌肤,如火烧般的疼痛不断传来,我在疼痛晕厥过去。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重获新生,从此我也能听见来自我手臂中的声音。那无疑恶魔的低语,她告诉我一旦我放弃自己,那么她将会占据我的身体。”她举起茶杯遮挡脸部说。
她还是为那日让另一个瓦尔雅出现羞愧不已,低头避开我的眼神。我扶住她的手,让她放下茶杯说:“瓦尔雅,我绝不会让她重新出现,也决不允许你以这种方式宣布一生的结束。我们有办法治愈好你的手臂,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机会而已。我绝对会为你找到解决方案,绝不会轻易的离开你。”
等我说完我才发觉我刚才说了多么害羞的话,我插起烤肉塞入口中来缓解我的害羞,而瓦尔雅在不停地喝着热水不再说些什么。正当我享受美味的烤肉与二人时光时,一位身着白衣,手臂上佩戴红色十字的标徽,白色长发飘飘的俊俏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也走进这家酒店。那么明显的服饰我怎么能不知道他就是安梅洛·恩格尔,他身旁的人应该就是那天被救的小女孩。
我示意瓦尔雅坐在这里,去找安梅洛叙旧。
“恩格尔,好久不见了。”我向他打招呼。
安梅洛起身作礼说:“阿加维托伯爵,感谢你能让我收养这个女孩。我的负罪感才减轻一些,但我知道罪孽是无论如何都刷不干净的。”
我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所以你是当他的父亲还是哥哥。”
“我很想让这个女孩重新感受父爱,但同僚们都严厉反对,最后我只能选择当他的哥哥。”他不满地说。
听到这里我长舒一口气,看到小女孩快乐的笑容,但我仍然会知道女孩夜晚的噩梦肯定是哪日的场景,这将会是这孩子一生中不可磨灭的苦难。”
“那么,我走了……”
安梅洛一把拉住我在我耳边轻语,“伯爵,千万要小心马丹那个女人,尽快离开奥特兰吧。”
我迷惑地看向他,但他不再说些什么。我只好回到我的位置,结果发现几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围在瓦尔雅旁边言辞粗鄙地说着什么。我直接拔出刀架在其中一个男人脖子上,说:“你们在干什么。”
店中的顾客看我拔出剑惊恐地跑出去,老板对我大呼住手。他旁边的男人转过身愤怒地骂:“你是什么玩意,敢来败老子的兴致。”
我没有理会他,对瓦尔雅说:“你先走,这里交给我处理。”
瓦尔雅一脚踹开面前的男人,从那些人中走出来。我压住刀威胁说:“别动,你们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让这个人的脑袋飞到另一个人手中。”
本来要出拳回击瓦尔雅的男人收回了手,不再轻举妄动。看到瓦尔雅到安全范围后我严厉地对他们说:“我是奥威·万·阿加维托伯爵,有眼无珠的酒鬼。你们就是这样在这座充满荣光的城市下侵害普通市民吗。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一个个倒在我的剑下,要么让守卫来解决这件事情。”
其中一个人不服气地向我伸来拳头,我虚晃避开拳击,持刀架颈情况下直击他的腹部。受到冲击的他跪在地上呕吐不已,我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一脚踩中他的头让他被我死死地摁在地上。不久卫兵们披着铠甲叮叮当当朝这里走来。但那几个恶霸似乎与城市警卫有什么交情,这让他又嚣张了三分。
“放下你的刀,你给我把手高举起来。”卫兵对我无理的大喊。
我走上前直接甩给他一耳光,把他打得嗡嗡作响,随后从兜中掏出阿加维托的身份证明递给那个卫兵队长。原本气焰嚣张的小队长如泄气的皮球,对我毕恭毕敬说:“伯爵大人,手下无理,我会好好地教育他,请你见谅。”
“卫兵队长,还请你好好维护奥特城的治安。”
“是。”他与周围的守卫用绳索捆住那几位流氓带走他们。
我和瓦尔雅兴致都被搅散,我草草地丢给老板钱袋带着瓦尔雅回到柠檬酒馆。我推开我的房间门,一把冰冷的东西悄无声息架在我的脖子上,一旦这个东西一划便会让我失去性命。
“奥维奇,瓦尔雅哪。”
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发现刚才威胁我生命的人是埃拉·萨尔,她眼中并没有杀气,这让我放下心来。黑布面巾遮挡她可爱的容貌,紧身的皮衣让她在黑暗之中可以悄无声息地隐匿起来,我敢打赌她脚下的麑鹿皮长靴肯定藏着两把匕首。
我推开匕首,径直走到椅子旁悠闲地坐下说:“询问别人之前要先回别人的问题吧。埃拉·萨克小姐,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