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庄义文同样很震惊,她在说什么?
难道她以是他杀了她吗?
“我们是合作关系。”他提高声音说,“不是我!”
莫语的脸色还是那么惨白。
庄义文此刻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看着站在门口的莫语,二十年前的事情,浮现在眼前,她站在证人席上指着他:就是他!
这样的事情还要再发生一次吗?
倒霉蛋也没有他这么倒霉,眼前的事情像锥子一样刺痛他的心,越刺越深,刺进心窝。
他突然明白了:她准备再一次陷害我!
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就像一口马上要爆炸的喷油井。
“你又想陷害我?”他吼道,“你在找死。”他跳起来,用安娜的手枪枪柄向她的头砸去,但没有打中。
没想到她的动作还挺快,扭身躲开了,但也不是完全躲开,因为她的速度还不够快,枪柄砸在她的肩膀上,砸得很重。
莫语听着他咆哮的怒吼,接着就看见他扔过来的武器,闪身躲了一下,但还是被砸中了,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痛的忍不住喊了一声。
她痛的叫了一声,声音听上去很解恨,以牙还牙,这是他内心永远的信念。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由于用力过猛,枪从他手里飞出去了,他听到枪落到地上,从地毯上弹起来,滑到硬木板上,到他的瞎眼的那边,莫语也在那里。
只有一瞬间,当他转过身,又能看清楚一切的时候,他看见她从地上滚进墙角,庄义文冲过去,但一切都太迟了。
她坐起来,用枪指着他的胸口,她好像知道怎么用枪,这不奇怪,因为她是警察的妻子。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前倾,两只手像利爪一样伸出来。
“别过来!”她说。
语气中透着愤怒、惊恐、歇斯底里,再加上那黑洞一样的眼睛,以及她强硬的姿态,庄义文相信,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因为她不是那种不敢开枪的女人。
有了这样的判断,庄义文很认命的举起手,但向一个举着双手,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开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庄义文心里在盘算着,她如果真要下定决心开枪,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于是,他高举着双手,开始退出房间,枪管摆动过来,一直指着他,被枪指的着感觉可真是让人不爽啊!
接着,他飞一般地逃出火线离开了。
莫语看着飞速消逝的人影,确定不会再返回,她才想起放下手中的枪,瘫倒在地上,左臂的疼痛不断袭来,从肩膀到手腕,整个都很疼。
她试着举起和放下手臂,还能向两边摆动,伤得不重,不需要担心,她告诉自己。
但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莫语在安娜身旁跪下,拿起安娜的手腕,她的皮肤触感冰凉,好像在她户外的严寒中过了一天似的,她试脉搏,已经没有了,但也有可能是她不会摸脉,于是,她耳朵靠近安娜的胸口,没有听到一点的声音。
她曾经见过一次谋杀,也是离得如此近,或是那次的经历,已经让她坚强起来,没有哭泣,也可能是因为她意识到这两起谋杀案之间有某种关联。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头脑立即运动起来,没时间放任自己想别的了,这是两起相关的谋杀案!
对,一定是,但它们的关联在哪里呢?
莫语意识到安娜的枪还在她手里,虽然司徒曾经带她去射击场射击,但像现在这样,拿着枪对着另一个人,她还是很胆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向庄义文开枪,不过,她相信,如果他再向前一步,她真的会开枪。
莫语起身来到卧室,在地上找到她的包,拿出她的手机,拨打司徒的电话,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显示,按键的灯也没亮,手机坏了。
她把枪举起,离开卧室,走进小客厅,看看周围,水里盘掉在地上,墙上挂着一幅名画的复制品,前门裂开了,他已经走了。
她来到窗户边,楼下那个让她进来的油漆工当时正要出去,她没看到他的箱式车。
莫语走进安娜的书房,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再次拨打司徒的电话。
“我是司徒。”电话铃声响了一声,他便接起了电话。
“司徒……”莫语以为自己很镇定,但是电话在接通的那一瞬间,她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你最好来这里一下。”
“哪里?”司徒放下手里的笔,“怎么了?”
“他……他把她打死了。”
“谁?发生什么事了?”
莫语开始讲述,可是语言组织很混乱,刚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了,他的语气也变了,“把自己反锁在浴室,我马上到。”
“我……他……”
电话被挂断。
反锁在浴室里?
这听起来更可怕。
莫语决定留在原地,电话旁边,一两秒钟后,她的目光落在一部小数码录音机上,大约有七、八厘米,五厘米宽的样子,还有一些钱和一张手写的纸条:
你好,这是录音,你可以和那个局长核实一下这次对话。
莫语颤抖着拿起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是司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