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还有只毛驴,回程途中,许烟雨、任尔东和朝阳三人才不至于步行,也省了一些脚力,只是太阳太大,有些晒,没出半点,就可见许烟雨的小手黑了一圈。而且许烟雨和安瑾裕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毕竟一个在前领队,一个在后坐着驴车。
等着歇息的时候,士兵也多在树荫下乘凉。许烟雨刚歇息便跑到溪边自己去打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脸,这才算是清醒了些,便又小跑到安瑾裕的身侧,安瑾裕也在树荫下乘凉,清风几许,也许是天气太过于炎热,许烟雨总感觉安瑾裕闷闷的。
“殿下”一声,安瑾裕才算是睁开了眼睛,随后,许烟雨将水囊递了上去,倒是有几分殷勤在其中,“喝水。”
安瑾裕从许烟雨的手里接过水囊,却注意到许烟雨的手已经黑了一圈,而脸上,不知是刚才洗脸的溪水还是汗水,也许两者都有,沾湿了额前的碎发。
安瑾裕并没有急于喝水,但也不知是何种契机,竟然不觉之间用自己的红袍细心为许烟雨擦过脸上的水珠,还有鼻尖。
许烟雨有些错愕,安瑾裕的手很轻柔,若能以什么类比的话,就好像是漫步于花丛之间的轻柔,经过了每一株花,却并没有碰掉落一片花瓣,或者是掠过水面,却不惊扰水里的细草。许烟雨等待着安瑾裕将自己的汗珠擦干,看着安瑾裕的眼睛,突然觉得安瑾裕的眼睛也很漂亮,睫毛很长,至少要比许烟雨的睫毛长,许烟雨已经怎么没有发现呢。
安瑾裕也随之收起了自己的红袍,而许烟雨额前的碎发也显得清爽了些许。恍惚间,许烟雨才清醒过来,突然脸红,竟猛然保住刚准备喝水的安瑾裕,水囊里的水也倾洒了不少,打湿了许烟雨的衣襟。
“很热……”安瑾裕急于要将许烟雨推开,但许烟雨却并不打算松手,“会被其他人看到的……”
但许烟雨却没有一丝想要松开的念头,反而拥得更紧了,埋下了头,也不管安瑾裕听没听到,小声道:“殿下,你的心,我也想要了。”
也就是说,安瑾裕的心和人,许烟雨都想要了吗?
刹那间,安瑾裕的手也停住了,像是有些被吓到,更是突然觉得许烟雨那一千遍的“轻浮”完全是白写了,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轻浮。当时,应该让许烟雨写矜持的,或许会有些效果。
似乎是感受到安瑾裕双手的停滞,许烟雨立刻挣脱了安瑾裕的怀里,仓皇间跑开,但却可见许烟雨格外通红的耳朵。
天气很是炎热,许烟雨的兴致总是恹恹的,直到到达京城的那天,许烟雨才挑起了一点兴致,也下了驴车,便与任尔东分开了,他还要回去复命。
许烟雨总觉得任尔东只做一个保章正有些屈才,但这却是任尔东自己的选择,甚至拒绝了许北岩的推举。
依照往日的惯例,凯旋而归的军队必要先听候封赏,再回军营,只是这仗下来,加上几日的奔波,加以天色,皇上便下令明日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