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烟雨摇了摇头,随之淡淡一笑,“只是问问而已,像她这般懂得府内事务的侍女很是少见。”
陈嬷嬷微微点头,很是赞同许烟雨说的话,回道:“蘘荷也已经在王府十年了,算起来应与王妃一样的年纪了,”陈嬷嬷微微叹息,眼神也不觉低沉一丝,“蘘荷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其母本是常年侍奉在殿下身边的奶娘,却是为殿下试菜中毒而死,只留下她一个人,殿下便将她收入了王府,但也不将她作为侍女看待,平日里也是在老奴身边帮衬。”
许烟雨不觉一些怜惜蘘荷起来,想来同样是因为没了母亲才这般的感触,眼神之间也更加柔和了些,“所以,蘘荷一名也是殿下给取的?”
“嗯,”陈嬷嬷微微点头,“蘘荷姓白,殿下慈心,亲自为蘘荷取了名字。”
“白蘘荷,庶氏有嘉草,攻襘事久泯?”许烟雨声音中有些起伏,更是向自言自语的一句,在这首诗句中,嘉草说得便是蘘荷。
“殿下当日起名时也说了这句。”陈嬷嬷一语言毕,转瞬之间,却以为是蘘荷在安瑾裕亲自为蘘荷取了名字而惹得许烟雨有些难以接受,解释说道:“蘘荷虽有些自傲骄纵,但却没有坏心思,若是蘘荷有了得罪王妃之处,还请王妃饶恕。”
许烟雨虽然是有心查看蘘荷是否真的在自己用水与饮茶之间下了寒凝散与寒灵散,但又想起安瑾裕说的此事必定还是许烟雨安瑾裕自己解决,再说以安瑾裕和蘘荷之间的关系,许烟雨的确不能轻易查究。
想此,许烟雨摇了摇头,眉角之间不漏痕迹,“我的意思是蘘荷熟悉府内事务,照顾殿下有心,并未多想,也并未想有多加追究。”
看此,陈嬷嬷的心中也安心了不少,许烟雨也是与陈嬷嬷相视一笑,陈嬷嬷也不便多说什么,便退出了微雨阁。
陈嬷嬷刚走,蘘荷便将煮好的暖茶放在了案桌上,却迟迟不肯退下。
“你可以退下了。”朝阳看着蘘荷奉的暖茶,声音中也夹杂着生冷。
“陈嬷嬷吩咐,要看着王妃娘娘喝下去才好。”蘘荷不紧不慢回道,眼角很是冷静,“茶凉了便不好了。”
许烟雨听此便斟了一杯茶,缓缓拿起,却不小心手腕倾斜,不小心泼洒到自己的衣裙上,“烫死了烫死了……”。
忠月也连忙拿出手巾擦拭许烟雨衣服与手上的茶渍,朝阳很快找到梳妆台上的烫伤膏。
毕竟烫伤的是齐王妃,蘘荷一时间也有些慌乱,但是也能看见许烟雨手上的烫伤,只是红了一些,本就是温茶,根本谈不上烫伤,却依然含着一种倔强,不以为然,眉眼之间更无半点颜色,回道:“既然茶水洒了,奴婢再为王妃娘娘煮一壶。”说完便退出了微雨阁。
看着蘘荷远去的身影,许烟雨才松口气,将烫伤药轻轻推开。
朝阳试了试那茶水,的确是被下了寒灵散,看来是白蘘荷无疑了。
“王妃若是不想喝,随便找个理由便是,何苦如此伤着自己?”忠月言语中已经将许烟雨刚才的举动明白得一清二楚。
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有些泛红,忠月也将膏药收了起来。
“我若是随便找个理由反而显着我挑剔了,如此,她也不敢再送茶过来了。”许烟雨也轻轻吹拂了几番自己的烫伤之处,幸好是温茶,许烟雨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