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同样是如此的大雪,可在皇宫中却没有如此的温馨的情景。
皇宫之中,安瑾怀跪在了慈安宫廊前,雪地已然盖过了大地,安瑾怀跪在雪地之中,已经有了已经形成了长跪的印记,连雪也盖过了安瑾怀的膝盖。
是太后黎氏要求安瑾怀跪在这里,至于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多次要求太后放了明月吧,安瑾怀如此想着,他本就不是一个多爱惜自己身体的一个人,跪到什么时候或是在什么天气跪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室内,炉火的温暖与室外形成鲜明的对比,黎氏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下台的安瑾怀,嘴角竟有一丝轻笑。
“把人给我带上来!”黎氏一句,安瑾怀也不觉向身后望去,便看见了身着华服头戴凤冠的皇后叶玲珑被宫女看管着带了上来。
叶玲珑没有半分畏惧,即使是在黎氏面前,直到看见了安瑾裕,眼神之中才有了动容,但却依然欠身行礼道:“臣妾向陛下请安。”转而向慈安宫内的太后黎氏道:“臣妾向太后请安。”
说完,叶玲珑便一同跪在了雪地之中,更是有几分傲骨。
叶玲珑是皇后,太后虽要责罚,也仅是因为她是儿媳而责罚,绝不能她是皇后而责罚。
安瑾怀知道叶玲珑平日里循规蹈矩,也做好了皇后职责,没有任何对太后黎氏的不敬之处,可现如今也被带到了着慈安宫内,也是因为他安瑾怀吗?
“你怎么……?”安瑾怀刚想发问。
“她放走了明月,”太后黎氏慢条斯理的一句,说完便看向了安瑾怀,语气中满是轻蔑,“你看,因为你一个人,祸害了多少人。”
祸害?
安瑾怀听此,心中却划过一丝轻蔑,如此刻薄之词也用上了吗?
“还请太后慎言,”叶玲珑直面迎击,铿锵一语,显然是在维护安瑾怀,“陛下是天子!臣妾的父亲是现今的丞相!”
叶玲珑知道,太后是要准备收拢政权,而她的父亲是朝中丞相,权势并非是零星半点。
安瑾怀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的叶玲珑原来会有如此这般的气势。
“慎言?天子?丞相?”太后黎氏不禁笑出了声,“若不是哀家,他能当上皇帝吗?你能当上皇后吗?叶礼能长居丞相之位吗?哀家倒是很想知道,叶丞相是会选择你还是权势!你以为哀家真不敢动你吗?”
黎氏看着台下叶玲珑的傲气,浅浅一笑,缓缓走向跪在雪地之中的叶玲珑,一步便是落在雪地上一个脚印,捏着她的下巴,俯视道:“哀家最看不惯的,便是你的傲气!”
可惜了,叶玲珑最喜欢的,便是她是傲气。
太后黎氏说完,便狠狠地松开了叶玲珑的下巴。
“今日,你就在着雪地里跪上一天,磨磨你的傲气!”说罢,太后黎氏出了慈安宫,随身的柳嬷嬷紧跟其后。
不忘叮嘱侍卫,“给哀家看好他们!任何事都不许开门!”
安瑾怀这才知道,原是叶玲珑放走了明月,虽是心存感谢,但说出嘴边的却是:“你不该……”
安瑾怀已经适应了他作为皇帝的身份,对叶玲珑说过的一句“多谢”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连“连累你了”的话都说不出口。
叶玲珑沉默了许久,直至感觉到自己心中蓦然一痛,却强忍了下来,“臣妾想为陛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你大可不必如此……”安瑾怀这句话刚说完,便是看见叶玲珑口中吐了一口鲜血,洒在了雪地之中,进而融化成一个鲜红的烙印。
安瑾怀急忙接下正欲倒下的叶玲珑,四处张望,“太医,快叫太医……”正想着起身将叶玲珑抱起,却不想膝盖早已在雪地中冻僵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第一次入怀,那份温暖,有些让人留恋。
“陛下,陛下……”叶玲珑顿时有涌出一口鲜血,“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