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皇宫报丧,皇后叶玲珑薨逝。
惊愕,除了惊愕还是惊愕。自那日宴会一别,竟然许烟雨想不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
甘泉宫内,灵堂搭设的白幕与这雪白的景色无形间融为了一体。
放眼望去,真心伤心的怕是真没有几个。这后宫之内,反倒因为叶玲珑的逝世给嫔妃们增加了一些夺得后位的机会。
叶玲珑不曾珍惜的东西在他人眼中却是炙手可热。
无人对叶玲珑的死因有过多的注意,众人只知道叶玲珑死在了慈安宫,而慈安宫内的侍卫也全无下落,是生是死,谁人知晓?
亦或者说,谁敢知晓?
太后黎氏并没有出现在丧礼之上,于情于理,都有不合理之处。
朝中权位关系悄然发生变化,至少太后黎氏的势力应当是有些衰落,而安瑾怀的势力也略有显现出了锋芒。
其中的端倪安瑾裕无疑已经在调查了,现在的局势从原先的三足鼎立变成了现在了四“势”同堂。
如此,安瑾裕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是与太后抗衡,现如今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是谁?竟然如此下了一盘好棋,让安瑾裕在没有任何阵营表率的情况下便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
是安瑾怀?还是安瑾辰?
安瑾裕不禁重新审视了一遍安瑾辰的性情,倒让人有些看不透。也许是许久未见,再或者是因为丧礼上不能轻易露出喜色,安瑾裕总觉得安瑾辰有些或深或浅的陌生。
这种陌生是来源于杜谦还是来源于安瑾辰自己?
跟随在许烟雨身边,朝阳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明月,有些模糊,一时间反倒让朝阳不知如何面对,莫南没有传递给任何明月生还的消息,她已经以为明月死了。
这又和朝阳开了一个玩笑,让朝阳对明月的生还有了期待。
丧葬三天,安诗年也从临城回到了皇宫,他对这位母后有些陌生,印象之中的记忆似乎也只是停格在给自己剥桔子的画面上。
可偏偏,安诗年不喜欢吃橘子。
该有了孝道安诗年自然没有落下什么话柄,服丧三日后,便又被送回了临城的行宫,这倒不是太后黎氏下的命令,反倒是安瑾怀下的命令。
因为皇后丧礼的耽搁,单律一行人也延迟了会洛溪国的行程,新的归期也好巧不巧定在了安千倾百日那天,并由安瑾裕与安瑾辰送行。
使臣送别也是大事,那日,许烟雨跟随一同前往,马车先是到了驿馆,安瑾裕便先行下车。
许烟雨看见安瑾辰也在此,便一同打了招呼,但安瑾裕却似乎并没有许烟雨一般热情,眼神之中倒有些抵触。
可能是因为今日安千顷的满月日,安瑾辰看似心情也是不错,只是可惜,恐怕满月酒要晚些时日才可到。
随后便由朝阳驾车,送许烟雨去秦王府。
但等到许烟雨下车时才发现,来的并不是秦王府,而是千容斋。